周元连忙道:“师姐息怒,你就认了吧,论耍嘴皮子,你哪里是彩霓的对手。”
彩霓则是挑衅道:“何止是吵架呢,她武功、相貌、唱曲儿、乐器、跳舞、写字儿作诗,样样都不如彩霓呢。”
叶青樱怒道:“胡说!论乐器我未必输给你!”
周元诧异道:“你还会乐器?”
叶青樱道:“我会吹1箫!”
周元张大了嘴,差点被空气呛到。
彩霓则是咯咯笑道:“好啊好啊,这个乐器很有趣,用空咱们比一比,看公子更满意谁。”
周元低声道:“彩霓不许说了。”
叶青樱则是不服气地哼道:“比就比,吹1箫是师父教我的,我不会比任何人差。”
彩霓道:“那就让你师父也参与咯。”
“彩霓!她师父就是我师父!”
周元沉着脸说道。
彩霓连忙道:“对不起公子,彩霓不是有意的。”
“以后再让师父参与。”
周元说了一句,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叶青樱懒得陪这妖女吵,于是低声道:“跟我来地窖。”
她打开了水缸,又把水缸底部的封盖拿了起来,众人陆陆续续钻了进去。
紧接着,她讲封盖堵住,将两桶水倒进了水缸,这下彻底安全了。
南方很少有人挖地窖,在这苗寨之中更是没有任何地窖,因为太湿润了,挖出来很快就会积水。
叶青樱为了藏匿一些关键的物品,也为以后的计划服务,才在这两年时间内,慢慢挖出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地窖。
她耐心等待着,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也没有去叫周元等人。果然,到了中午的时候,苗兵没能找到周元等人,开始挨家挨户搜了起来。
几个兵丁也到了这里,搜了两边都没见到人影,才匆匆离去。
直到此时,叶青樱才把水缸里的水清出来,把盖子打开,道:“可以出来了。”
于是,五个人缓步从里面爬了出来,大口喘着气,衣服都快湿了。
里面湿气很重,地上还有积水,众人这两个时辰,简直是度日如年。
见到彩霓狼狈的模样,叶青樱有些解气,道:“妖女,瞧见了没,这次是我救了你的命。”
彩霓正要反驳,就被周元捂住了嘴,他笑道:“彩霓,人在屋檐下,我们吃点亏也无妨。”
彩霓甜甜一笑,娇声道:“妾身听夫君的。”
说完话,还对着叶青樱掀了掀眉。
叶青樱一肚子火,直到吵不过这妖女,干脆也不吵了。
她顺手拿了几张帕子过啦,道:“都擦一擦,然后说一说到底什么情况。”
周元正要伸手去接,彩霓便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给周元擦了起来。
又是擦手又是擦脸,俨然是把小娇妻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元任她发挥,沉声道:“因为迫不得已,我们杀了十多个苗兵,被发现了。”
“这是月泉寨的黎松阿爷,他带我们来这里找石海,我们打算联合反战派,闹上一场。”
“还好我临走之前找到庄玄素,要了你这里的详细情报,否则这次还真无路可逃了。”
叶青樱道:“这里的地图都是我一脚一脚走出来的,画得很详细,不过你能恰巧找到也是本事。”
“但是我要提醒你,我在这里待了两年,我心头很清楚,反战派是不少,但影响不了大局。”
她皱着眉头,沉声道:“水西百寨,无论是苗人还是彝人,或者是侗人,几乎各大寨都反战,可反战的那些都是老人和女人,而中青年男人才有话语权。”
“想要用老人和女人,去影响中青年男人,难度实在太大了。”
周元道:“老人和女人为什么反战?”
叶青樱道:“日子难过呗,男人外出打仗,女人就要干全部的活,那怎么干?有力未逮啊,只能看着田地慢慢荒废,只能看着家里一步一步穷下去。”
“老人同样也是如此,劝了多少次都不顶用。”
“这些寨子里的中青年男人,早就被土司骗得没脑子了。”
周元忍不住笑道:“土司可以骗十个人,百个人甚至数千人,但绝对骗不了数万人。”
“难道寨子里的中青年,便不在乎田地荒芜?便不在乎家里越来越穷?便不在乎老人和女人的死活?”
叶青樱道:“当然也在乎,但事已至此,骑虎难下了。”
“他们害怕土司,也害怕汉军杀过来报仇,所以没有退路。”
周元冷笑道:“那我们就让他们恨土司,让他们不怕汉军,让他们有退路,给他们希望。”
“有希望,有路走,便没人肯打仗。”
黎松激动道:“说得好!但凡有好日子过,谁愿意打仗啊。”
叶青樱点了点头,道:“这么分析倒也没错,我倒是有个法子。”
说到这里,她看向彩霓,啧啧笑道:“瞧,在这种事上,你都插不了一句话,你不过是我家师弟的一个小花瓶罢了。”
彩霓脸色一变,当即道:“谁说我插不上话了!我…我…”
她一时间词穷,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周元则是看着这对老冤家,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每次见面她们都要吵啊,云州结下的梁子真够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