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看不下去了,大声道:“你怕什么,我们是送你去医馆。”
“不去不去,小老儿错了,求老爷们大发慈悲,饶命啊。”
他猛猛磕着响头,眼泪都快出来了。
周元沉声道:“别墨迹,抬他去医馆。”
很快,在老头的哀嚎下,几个护卫就抬着他走了。
而四周的百姓连围观都不太敢,只是缩在角落,偷偷注意着这边。
直到此时,周元才看向已经被强制逼停的马车。
马车周围的打手持着棍子,已经朝他们走来。
“我说,你们是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我们马车吗!”
领头的年轻人衣着华贵,十分嚣张,但他看到周元等人同样不像是平民,便没有第一时间叫人动手。
白羽道:“闹市纵马,撞伤他人,还敢嚣张跋扈要人让路?你们还有王法吗!”
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即放下心来,冷笑道:“原来是北方佬啊,你她妈哪儿来的啊,在福州地界装什么呢。”
白羽道:“神京来的。”
“哇!京爷啊!真是了不起啊!”
年轻人夸张地笑着,然后狰狞道:“不过这是福州府,你要是不识相,林北就教你怎么做人。”
白羽皱着眉头,大概听出了不是什么好话,当即道:“什么意思?这大路偏偏你们走得,其他人便要让着你们?”
年轻人怒道:“靠北啦!再不滚老子几棒子打破你的头!”
一群打手气势汹汹围了上来,四周的百姓躲得更远,根本不敢靠近。
周元看向前方,缓缓道:“你是谁?”
“他是守备老爷的大少爷,惹不得啊!”
有百姓好心提醒着。
而年轻人则是歪着头道:“又来个蠢货,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啊,敢问老子是谁…啊!”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捂着头蹲了下去,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李玉婠手中拿着花生,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说话注意着,不是什么人都能骂的。”
她并未出手太重,只是打破了对方的额头,给了个教训。
“靠北啊给老子打!”
年轻人大吼出声,而马车内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慢着!”
这声音很是古怪,主要是口音奇特。
但年轻人和众多打手都停了下来。
车厢打开,一个深褐色头发、棕色眼睛的年轻人走了下来,穿着迥异于大晋的衣服,身材很是高大。
他目光锁定着李玉婠,人模狗样地作揖,笑道:“这位女士真漂亮,在下格雷塔,很荣幸与女士相识。”
李玉婠看向周元,道:“你看着办吧,我一句话都不想跟这种货色说。”
周元则是面色阴沉,缓缓道:“福州守备的公子,给葡萄牙人当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都说抗虏,都说打仗,守备的儿子都这幅奴性,怎么打?”
他摆了摆手,道:“其他人别管,把那个二世祖给我抓了。”
话音落下,身后的守卫顿时涌了上去。
“揍他们!”
年轻人也终于忍不住了怒火。
于是双方打在了一起,没有任何悬念,仅仅十多个呼吸,这些打手就全部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开玩笑,周元身边的护卫都是能征善战的精兵,拿捏他们那不是小菜一碟。
年轻人也被抓了起来,急得破口大骂:“你们完了!草!你们都死定了!”
“敢打老子的人,老子要你们…”
话还没说完,一个侍卫便一拳招呼在他肚子上,他当即“哇”地一声,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但马车上下来的佛朗机人却没在意这个,而是依旧看着李玉婠,又行了个西洋礼,笑道:“女士,是否有荣幸请你共进午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东方女子。”
李玉婠懒得回答,自己默默吃着花生,当吃瓜群众。
周元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所谓的,格雷塔先生,我想我们有机会再见面的。”
“至于午餐,我看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他强忍着怒火,低吼道:“走,去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