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思玄闻言俯身抱拳行之一礼,随即落座于左下首胡床之上。
“辛校尉如何看待那群匈奴降兵?”
待辛思玄彻底落座后,许奕随口问道。
“回王爷。”
“据末将近段时日以来的观察来看。”
“营中那群匈奴降兵若是好生操练。”
“他日必能成为我军纵横漠北草原的一大助力。”
辛思玄闻言沉吟数息,随即如实回答道。
“以你之见。”
“营中那群匈奴降兵需操练多久,方可真正的独当一面?”
许奕闻言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再度开口问道。
相较于以农耕为主的大周王朝百姓。
自幼便开始纵马放牧、挽弓狩猎的匈奴人无疑更为的精擅控马之术以及弓箭之道。
然而。
真正的战场对阵,两军厮杀。
所看的却并不仅仅只是哪一方的控马之术更为娴熟,以及弓箭之道更为精准。
相较于控马之术以及弓箭之道。
领兵将领的指挥才能,临阵士卒是否训练有素,以及士气、军械、军备、粮草后勤等事宜。
往往更能决定一场战役的最终成败。
而这亦是燕军为何能够屡屡以极低的伤亡覆灭一整个匈奴部落的核心因素所在。
野狐岭燕军营寨中军大帐内。
许奕话音方落。
辛思玄便不由得再度陷入沉思之中。
见此情形。
许奕见怪不怪地将目光挪向不远处所悬挂的漠北舆图之上。
足足过了近半刻钟之久。
辛思玄方才自沉思中彻底回过神来。
“回王爷。”
“以末将之见。”
“若是能够以我军操练之法操练。”
“再辅以大量的军械军备的话。”
“至多半年时间。”
“营中那五千余匈奴降兵便可做到真正的独当一面。”
“若是这半年时间内能够多次对敌交战的话。”
“这一时间当可缩减至半。”
辛思玄略作定神,随即抱拳行礼道。
而其口中的燕军操练之法。
则分别为:操、练、学、吃。
其中操练二字与其他军伍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只不过相较其他军伍更为的频繁且力重罢了。
相较于操练二字。
学、吃二字于燕军操练之法中所占据的分量无疑更重。
所谓学。
即:军法军规、忠‘君’尊长等思想建设。
而所谓的吃,则更为的简单。
即使最困难的时候。
许奕亦能保证燕军每一个将士皆能吃饱,且每日皆有小荤、每三日皆有一次大荤。
最困难时尚且如此。
便更莫要提现如今已然因出征漠北,而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只要许奕舍得砸向本钱,以燕军操练之法操练营中那五千余匈奴降兵。
并为其备足所需军械、军备的话。
那么至多半年的时间。
营中那五千余匈奴降兵,便可真正地于漠北草原上独当一面。
即使做不到如燕军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恐怖的统治力。
但至少亦能做到对战倍数之敌,而不大落下风。
野狐岭燕军营寨中军大帐内。
许奕闻言不由得沉吟数息。
数息后。
许奕起身离了上首太师椅,迈步行至大帐一侧所悬漠北舆图前。
随即伸手指向野狐岭燕军营寨五十里外的一座山峰。
而其所指山峰赫然正是其先前划于木华部落的那座高大山峰。
“此山本无名。”
“但自今日起。”
“此山名朵颜。”
“待我军与尸逐王全面做过一场后。”
“存活下来的匈奴降兵全部调入此山。”
“另自沮阳城调集五百将士、百名先生入驻朵颜山。”
“届时。”
“世上当再无匈奴木华部落。”
“唯有我燕军朵颜卫!”
许奕伸手重重点了点那被其赐名朵颜二字的高大山峰,随即沉声开口说道。
身居高位、明里暗里执掌一地百万子民生杀大权、又亲临战场造成数万杀戮所带来的莫大威严。
更是于这一瞬彻底爆发开来。
纵使是那杀人如麻的辛思玄。
此时竟亦不敢于其对视分毫。
‘届时!’
‘世上再无匈奴木华部落!’
‘唯有我燕军朵颜卫!’
许奕之言恍若滚滚天雷般,于辛思玄脑海中不断地炸响。
一时间,辛思玄身心竟不受控制地颤栗不止。
足足过了近百余息之后。
辛思玄方才勐地一咬舌尖,随即在剧痛的刺激下强行稳住些许心神。
“为朵颜山贺!”
“为朵颜卫贺!”
“为王爷大贺!”
辛思玄勐地自左下首胡床之上站起身来。
满脸涨红地面朝许奕重重抱拳、深深俯身行之一礼,随即朗声大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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