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得是。”
严尚书干笑一声,又重新低下头接着拨起了他的算盘。
只是到底被扰了心神,这算盘珠子再拨动起来,明显就没有直接那么利索了。
中间甚至还不小心拨错了两颗!
好在他反应及时,又第一时间更正了回来。
噼啪,啪!
最后一颗算盘珠子清脆的声响过后,严尚书呆坐在桌案跟前,迟迟没有动静。
右相心中直觉不妙,还没来得及想好一会儿该如何应对,
就见云舒又好奇地再次探出了脑袋:
“严尚书答案几何?莫非是真与本宫的不一样了?”
“……不,恰恰相反。”
严尚书只觉得喉头发紧,费了好大功夫,才总算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一句极为苦涩的话语:
“五十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一两外加九百一十八文钱,臣的答案,与公主殿下一模一样。”
一言既出,满殿皆惊。
就连龙椅上坐着的宣武帝都满目异彩,朗声大笑起来:
“好!圣安公主聪慧异常,尤其在算学一道,天纵奇才,实乃天赐的总商会会长最佳人选,无人能出其右!
圣安听旨!”
“儿臣在。”
“朕之五女云舒,天资聪颖,朕思尔赋性之佳,任贤使能之意,欲发挥尔之才华,
今特授尔总商会会长之职,令尔成朝中位居显要之人,操持商会诸事,执掌商会大权,望尔不负朕望!”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女俩速战速决,直接趁着朝中诸臣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工夫,就把云舒总商会会长的职位给定了下来。
圣旨已下,谁再想说点儿什么也来不及了,
右相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却也只能先恭贺云舒一番,之后再试图从别处下手来找云舒的不痛快——
“……圣安公主如今既已成为朝廷命官,有些事情再做,便不合适了。”
“哦?”
云舒挑了下眉,故作不知:
“不知右相指的是什么事?”
“自然是将织贝花种满全天盛这等荒唐无度之事!”
右相冷傲地甩了下衣袖:
“从前公主只是公主,且年纪尚幼,便是行事娇纵些,也情有可原。
但朝廷官员心中装着的,却应当是天盛朝,是陛下,是天下人!
若公主仍旧执迷不悟,硬要如此劳民伤财,老臣,第一个不同意!”
“所以右相这是说话不算数,想要反悔?”
云舒新官上任第一天,官袍和笏板暂时都还没有。
她揣着小手手,乖巧和嚣张这两种冲突的形容词,在她身上却意外地融合到了一块儿:
“之前提了那么多为难人的要求,现在说不行就不行了,
右相行事如此乖张肆意,往后还如何能够服众?”
“老臣也是为公主着想!”
右相神情倨傲,并不把云舒的指控放在眼里:
“公主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去做旁的那些?
与其费心为难,不若直接舍弃!”
“可本宫已经全部做到了!”
云舒语速飞快,右相条件反射:
“这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