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特意准备的。”
云舒唇角一勾,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太子皇兄今日终于娶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姑娘,这么好的大喜事儿,我肯定得好好祝贺祝贺啊!”
她说着,扭头便冲着一坐一站的太子和沈静姝道了声喜:
“祝太子皇兄和沈侧妃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两个乌龟王八蛋,锁死一辈子!
“五妹妹有心了。”
相比起面上看着似乎当真是毫无芥蒂喜气洋洋的云舒,太子面对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神色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他淡淡地瞥了眼跟在云舒身后的孙太医,眸光微暗:
“不知五妹妹带孙太医前来,所谓何意?”
“是父皇让带的。”
熟练地再次甩锅宣武帝,云舒用最天真的表情,说着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静的话——
“父皇说,为了以防万一。”
什么情况下需要带个太医来以防万一?
沈静姝骤然捏紧了帕子,太子面上虽无波澜,但掩在宽大衣袖下拳头紧握的那只手上,青筋已然暴起。
东宫里那些隶属于太子的官员们一个个也都神色不佳,
大皇子和三皇子对视一眼,眼中都带了几分想要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唯独四皇子眉心微拧,似是觉得不妥,于是想要说点儿什么,但碍于云舒扯出了父皇这面大旗,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半晌,他才将目光落到云舒手里抱着的画卷上,以此作为打破这凝重氛围的突破口:
“既是庆贺,这贺礼自然也得送上。
不知五妹妹怀里抱着的这画,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这画儿的确是出自非常厉害的人之手,但具体是谁,就要看你们能不能看得出来了!”
终于又有人想起了她怀里的这幅画儿,云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儿,单手拎着画轴,将画卷儿抖开。
“这……”
嘴最快的三皇子一句吐槽的话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了。
好在他认出了那画上的树杈子人,和云舒在京城周报上的“大作”画风完全一致,这才又及时咽了回去。
但他是咽回去了,一旁的云楚焕却没能忍住——
“五姐姐,这不是你画的树杈子人吗?”
“再仔细看看。”
云舒笑吟吟地抖了下画作:
“这画的什么?”
“这是……一个小故事吗?”
云楚焕挠了挠头,不疑有他的顺着云舒的话,将画作上的小故事复述了出来:
“从前有一只狗,偷偷摸摸地跑出去干了坏事儿,有个叫吕洞宾的人奉命用笼子把那狗抓了回来。
但吕洞宾担心那笼子里的倒刺会伤了狗的性命,于是就把狗放了出来,
结果那狗不仅不感恩,反而还咬了吕洞宾一口?”
“没错!”
云舒微扬起下巴,故意挑衅地往太子那边瞥了一眼:
“这幅画的名字就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圣安公主这礼送得未免有些荒唐!”
作为东宫里同太子最为亲近的属官,太子少傅第一个就忍不住站了出来:
“太子娶侧妃本是喜事一桩,圣安公主为何要送上这等不堪入目的画作?”
“不堪入目?”
将这四个字儿着重重复了一遍,圣安公主精准地将太子少傅从人群中指了出来:
“这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