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青年禹都平静开口,眸光之中却有着一丝涟漪。
“好一句修道无良善!天生万物如父如母,修道者吞吐灵机如同戮杀手足,与天夺命,好似违逆父母!
父母手足尚且可杀可逆,其余人又算得什么?禹都道友颇合本座心意,合作之事,可谈!”
血泉端坐王座,泛红的眸光之中有着睥睨之色:
“然,当以本座为尊!”
禹都眸光一凝,身后红发如火扬起,随即落下:“若阁下能杀得那元阳,永生门上下自当俯首以待,以阁下为尊!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
血泉淡淡的瞥了一眼禹都。
他双手叠加,托起下巴,眸光幽深,远眺星空,似在眺望星海彼岸的皇极大陆:
“元阳,你们杀不得,本座,却可以!”
有着魔龙记忆之中支离破碎的所谓‘未来场景’可以参照,他当然懂得那位元阳道人的厉害之处。
否则,以他的脾性,又如何会困守星空千年之久?
秦禹伤他虽重,可他的神通,最擅长保命,千年若不得痊愈,岂非早已被秦禹打死在龙蚀界了?
“话不必说的太慢。”
禹都却是摇头,他自然知晓这血泉的厉害,也明白此人绝非表面上的狂傲霸道,相反,其心思极为阴沉。
若无把握,根本不会出手。
“那就拭目以待吧。”
竟没了元独秀的身影?
“该不会,这大阵刚好将我席卷进来,却把他遗漏出去吧?”
齐仓心头涌起一个吐血的念头。
却已经根本来不及多想,极退的脚步一停,踏步向着,拉扯出气浪狂飙,直冲大始圣山而去。
这大阵根本不是他们所能破了,现在唯一的生机之所在,就只有大始山!
事实上,此时几乎所有人,全都在向着大始山退去。
这大阵凶戾绝伦,未曾发动已经万物俱灭,哪怕是再狂妄的人也不会去只身破阵。
“这大阵......”
元独秀眉头拧起,眸光凝重。
一如齐仓所料,他一拳撕裂虚空将邪祗轰飞,自己踏步而出,一切却已经被阵法所笼罩。
猩红血光如同灯罩将大始圣山所在的天地都整个笼罩在内。
其上血光流溢,散发着极度邪异的气息。
想要破阵,却无从下手......
“这两人行踪诡秘,果真是要针对小弟......”
元独秀立足阵前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步踏出,没入了血光缭绕的阵法之中。
外不可破,那便进去一看!
......
“该死!该死!”
齐仓几乎吐血,邪祗却真的吐血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因为被人打断,阵法缺了一角,却正好漏了那偷袭自己的‘小人’!
登时,他狂怒长啸,掀起无尽恐怖的血光,化作滚滚长河,以无比狂暴凶戾的姿态。
向着,
齐仓重重拍击而去!
“......你!”
血浪如天般横压,这大阵又隔绝内外天地,饶是齐仓遁速极快,却也根本快不过这血浪的拍击。
只能咬牙催动灵宝,悍然引爆,又躲过天上地下两道恐怖神通,却终于还是被从天而降,好似流星般的血手印拍的狂喷鲜血。
轰!
轰!
血浪滔天,所过之处万物消融,一切有形无形的物质被这血光一个漫卷,都要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侵蚀,被同化,继而更推动血海幽冥大阵的威能!
而这个一切,包括了齐仓自爆的灵宝,甚至于他催动的一切神通!
这一瞬,饶是经历了如此之多的磨难,齐仓还是心中憋屈,震而狂吼;
“啊!”
逃无可逃,那就拼了!
一声怒吼之后,齐仓猛然驻足,继而转身,周身神风鼓荡,掀起惊天潮汐,任由大阵吞噬,血浪舔舐。
悍然冲向了长空之中狞笑的邪祗:
“元独秀!老子不欠你了!”
“要同归于尽?”
血浪缭绕之中,邪祗与烛空皆是冷笑,无比漠然的就要催动大阵将此人化作血神。
就听一声长啸如雷滚走,巨大且漫长。
长啸间,一**日冉冉升起,普照光明,无尽光热拍击八方,与那滚滚无穷的血浪发生着千百次的碰撞。
元独秀立于长空,发丝张扬,气势张扬如火,眸光却冷漠如冰:
“谁是谁老子?”
轰隆隆!
音波如雷走,碰撞如天崩。
大阵之中一时地动山摇,腥臭气息扑鼻而来,有着修为低下的,哪怕有着神光护体,一闻之下也几乎晕厥在地,不由心中骇然。
“来了,就不要走了!”
邪祗先是一惊,随即越发狰狞,长喝一声,已然有滚滚血浪拍击而来。
呼!
元独秀拂袖间将齐仓抽打出去,踏步间掀起澎湃纯阳神力:“那就先杀了你!”
两人针锋相对,战斗更是瞬间展开。
齐仓踉跄站起,只见大日神光于血海之中绽放,一方青铜鼎,一方金轮,一口神剑于血浪之中迸发封王气息。
“呼!”
他心下稍送,却又生出凝重,虽被抛出战圈,犹豫了一瞬,还是踏步又冲了上去。
神光冲天,拦下了烛空,张口吐出一道神风:“就会以多欺少吗?!”
砰!
同时,又一道神风呼啸,在血气之中接连躲避,吹向大始山,化作一道大喝之声:
“快去请元阳大.....元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