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不配。
大理寺卿虽是齐党,但勾结巫神教的工部尚书,没有证据指明大理寺卿也勾结了巫神教,他得以置身事外。
所谓党派,只是政治盟友,而非亲属家眷。
礼部侍郎是王党的人,顶头上司在桑泊案中被许七安搞垮了,最可恨的是新任礼部尚书是魏渊的人。
群臣的态度让元景帝有些犹豫,从他的角度来说,那个总是看不顺眼的铜锣殉职,当然不足以让堂堂天子兴奋狂喜,但说实话,还挺舒坦。
就像赶走了嗡嗡的苍蝇。
不过,对于给予爵位,元景帝是赞同。因为许七安确实立了大功,封爵能彰显他的赏罚分明。
元景帝对死人最是宽容。
但是如果大部分臣子都不同意,那元景帝也不会坚持己见。
元景帝正要宣布结束话题,驳回张行英的建议,忽然看见魏渊出列了。
大宦官径直走向礼部侍郎,抬手,“啪!”一声。
响亮的耳光响彻御书房,瞬间压过了群臣的争执声,一道道诧异的目光望来。
“啪!”
大理寺卿也挨了一巴掌,踉踉跄跄的跌倒,发冠脱落,披头散发。
“哗....”
诧异的目光变成了喧哗,御书房炸开了锅。
大奉历史上,脾气暴躁的大臣们,在朝堂之上动手斗殴的例子倒是不少。更何况这里是御书房。
但打人者是魏渊,这就显得荒诞离奇了。
在群臣心里,魏渊以宦官之身执掌打更人衙门、都察院,窃居高位,身上的标签有:阴险狡诈、腹黑歹毒、狡诈深沉、善谋等等。
但绝对没有“冲动鲁莽”,这么容易落人把柄,早给人玩死了。
魏渊又有什么阴谋?故意的?
朝堂诸公念头浮动间,职业喷子给事中就不用想这么多,六部的几位“左都给事”仓惶奔出,高呼道:
“陛下,魏渊当堂打人,目无陛下,目无王法,请陛下将旨,斩了此獠。”
给事中不用想这么多,逮着把柄死磕就行。
当即,不少大臣纷纷附议。
对于众臣的控诉,魏渊丝毫不理,作揖,沉声道:“陛下,齐党之事尚未完结,工部尚书虽已处置,但同党依旧蛰伏朝堂。桑泊案中,礼部尚书勾结妖族,同党亦是尚存。
“恰逢京察,微臣提议,延缓考察,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定夺。”
几个意思?
众臣悚然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魏渊,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想延缓京察,他还想搞事情?!
自年初以来,京城官场经历了风声鹤唳蛰伏,小心翼翼的观望,以及年中至年尾的勾心斗角和人人自危,早已疲惫不堪。
即使是最好斗的阴谋家,也想着早点结束京察,休养生息。
魏渊这厮,竟要把斗争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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