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梁县丞,其实是奉了县令大人的意思。”荀益的目光在堂里略扫一眼,“安邑文太守,有意在今年寒食节时,重开介山筵。”
安邑太守,荀昭时候知道。安邑是河东的治所,安邑太守也就是河东太守。
可是介山筵是什么?荀昭没听明白。只是看着堂内众人的脸色,竟几乎是都一起激动起来,就连正说着话的祖父荀益,也是脸色涨得有些通红。唯一例外的只有叔父荀定,只像是听见一句无关的话一般,若无其事的转头笑了一下。
“介山筵是什么?”荀昭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出,虽然问的是身旁的父亲,可是后堂里只有这么几个人,顿时都是听在了耳里。
“稍后再问便是。”荀立只怕是儿子扰了父亲的话,当下脸色微微一青。
“呵呵,昭儿不知道,也不怪他。”荀益倒是护着孙子,抬起手来摆了几下。
“介山便是当年介子推隐居之所,每年五月初五的寒食节,也是因他而起。”出乎众人的意料,荀益不但没有责怪荀昭的意思,还倒是帮他耐心解释起来。
“介山筵乃是前任太守黄石所创,于寒食节在介山中设筵,邀郡中有学识者聚于一处,议论诸家学问,以选贤者。”
“哦。”荀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不明白,那介子推到底是谁,寒食节不应该是和清明在一起,在四月前后吗,怎么会是五月初五?还有,五月初五不应该是端午节吗,荀昭记得是用来纪念屈原的,怎么又和这个什么介子推扯上了关系。
最后那句“以选贤者”大抵倒是明白了,不就是在那什么“筵”上,表现好可以当官嘛。
至于日子的问题,前些时候,荀昭原本以为到了正月,自己便就是十一岁了,岂料直等到了腊月二十八,也没见荀城里有半点年味儿。背后问了大姊荀迎,才知道如今的大年竟然是在十月初一,让荀昭好一阵惊讶。所以算起来,荀昭如今仍然是十岁。
眼下又听说寒食居然是五月初五,心想既然过年都能放在十月初一去过,其他的节日有些不同,也并不奇怪了。
其他的还要想细问,又怕还扰了祖父的话,只能暂且揣在心里。
“临汾县里,以我荀氏一族学风最盛。”,荀益见荀昭点头,只当他已经是明白了,便把话转了回去。
“此事毕竟事关我临汾县在河东郡的名声,县令大人的意思,我荀家可以选派三人,入得介山筵。”荀益又抬起眼来,在堂中扫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三人?一时间,众人兴高采烈的神色,忽然变得略有些灰暗起来。
难怪家主竟是要在后堂里议论这件事情,县令大人准荀家三人,想来已经是不少了,可是这堂中眼下却是有六七人,该是让谁去好?众人心中所想,禁不住互相对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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