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公主和君侯稍候,荀昭并无疾病,只是自县城彻夜赶来,想是困乏了。”荀昭被几个婢女扶住,才是站稳了身体,强撑着继续说道,“荀昭这一回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荀公子适才如何不早说,只要是孤家力及之事,自当尽力。”曹寿此人倒也性情,既然是看了荀昭顺眼,又想让荀昭教他学奏七音,便就觉得百般的好。更听荀昭说是彻夜赶来的,定是颇为紧急,未等荀昭细说,已是满口答应。
刘娉毕竟是女孩子家,既是心细,适才见荀昭俊俏可人,又是心疼。立刻吩咐让拿了软垫来,给荀昭靠在身后坐下,又让调了一盅蜂蜜,先让荀昭吃了,才准说话。
上高河北。
寅时末,天还刚有些蒙蒙亮,大部分的河北乡民仍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便被一阵阵刺耳的锣声惊起。
“什么?要掘堤泄洪?”几乎所有的乡民,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高河已修成上百年,上一回溃堤,也已是五六十年前的旧事,今年的洪水也不算甚大,如何竟是要掘堤泄洪了?
同一时间,一则来历不明的小道消息,也开始飞快的在河北各乡各庄里流传了开来。
如今的平阳县令荀立,乃是卫太傅的亲信之人。这一回掘北堤泄洪,也是他的主意,为的只是要讨好卫氏。
于是乎,上高河北,顿时一片群情激愤。各庄的壮丁,立刻拿起农具,聚在一起,朝着堤坝上涌去。
几乎是同时,上河南的各乡各庄里,北岸乡民要来私掘南岸堤坝的消息,也是不径而走。
开春时争水的岔子,尚且还记在心里,眼下居然又要来掘堤。转瞬间,上高河南,也是一片沸然。
等到了卯时初,两岸的堤坝上边,已是聚集了数千人之多,黑压压的一片,全部守在堤坝之上,互相隔河怒视。
忽然,一阵喧闹声,从北堤下传来。县衙主薄郑礼,着一身青衣,领着十来名仆役和壮丁,直直的朝着堤上走来。数千道目光顿时齐刷刷的转过,一起落到了郑礼的身上。
郑礼只是默不做声,埋头走路,等走到堤上,又抬头看着南岸略扫了几眼,才转回身来。
“乡亲们,郑礼今日奉县令大人手令,掘堤泄洪,还请快快回避为安。”郑礼眉头紧锁,似乎也是极不情愿,“若有得罪之处,须知郑礼也是上命难违。”
“郑主薄,凭什么掘的是我们北岸的堤。”郑礼话音刚落,便淹没在一片怒喝声中。
而南岸的乡民,则是被这一系列变故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听清楚了的,却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般的朝北岸看来。
郑礼站在人群当中,大声的叫喊着,出的声音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淹没,渐渐的额头上也是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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