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王……王爷……”一声极低的轻唤,在漆黑的小窗前响起。
“谁……”临江王刘荣,几乎无异于溺水的人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爬起身来,紧紧的抓住了窗前的铁栅。
“临江王且是小声些。”一道人影,几乎看不清面孔,出现在窗外。
“我是魏其侯府中门客。”人影的声音压得更小了些,“侯爷吩咐在下送些东西来给王爷。”
说话间,已是一个包裹从栅栏间递了进来。刘荣连忙打开了看,又用手摸索了一回,分辨得出是一卷竹简和一副刀笔。
“侯爷吩咐,让临江王写一份谢罪书给太后。”窗外的人影又开口说道。
“为何是要写给太后?”临江王刘荣顿时不觉一愣。
“王爷如何是看不出,如今只有太后才能救王爷您的性命。”淡淡的声音里,却似乎是透着一丝不容质疑的说服力。
“父皇他……”临江王刘荣心里又是不觉一沉。
“临江王试想,如今皇上既已立了新太子,难道还容得了你。”窗外的人影微微叹了口气,“皇上这也是为新太子的日后做些谋划啊。”
“我……我不信……”若不是四周漆黑一片,定是可以看见,临江王刘荣的脸上,已是毫无血色。
“王爷如何不想想,王爷的母亲栗妃是如何去的,难道王爷当真以为是自尽?”窗外的声音仍是没有丝毫停顿,“如今栗氏一族,或诛或逐,又是冲着谁去的。”
“我……”临江王刘荣死死的咬住牙关,几乎要咬碎开来。
“晁错当年曾经凿通太上庙外墙,皇上却丝毫不追究,为何此回却对临江王不问青红皂白,穷追猛打。”
“朝野上下,尽知中尉郅都乃是出了名的酷吏,皇上若是心里仍有王爷,为何会把王爷交给此人。”
“眼下虽是尚无动静,只怕过了这几日,那百般的酷刑,王爷可是受得了?”
“我不信……”刘荣虽仍是拼命的摇着头,喉咙里出的声音却已是有气无力。
“这一回,皇上已是做了决断,就是逼也要把王爷给逼死!”
冰冷冷的声音,像是一记记重锤一般,重重的敲击在刘荣的心上,压迫得他几乎要透不过来。像是一根根铁针,直直的朝心上最软弱的地方刺去,直刺得血肉模糊。
“王爷切记,这一份谢罪书,只能是写给太后的。”人影的声音忽得略高了些,“皇上如今只想要王爷的性命,眼下也只有太后才能救王爷,否则王爷……必死无疑。”
“不……我不信……”陡然间,刘荣的眼睛瞪的血红,扑到窗前,像是疯了一般的嚎了出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方向正冲着刘荣所在的囚室。
“王爷这条命,当初就是皇上给的,如今皇上又想收了回去,又能奈何?”窗外的人影也该是听到了动静,飞快的丢下了一句话来,“且是正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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