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虽是并不知道长安那边已是有了许多“证据”在手,可是只凭刘启授意廷尉府给自己来协查文书的一事来看,刘武即便是傻子也能知道,自己那位皇兄已经是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可既然已经怀疑到了自己身上,为何又连份斥责的诏书也不?这反倒是令人有些生疑了。
“殿下……”羊胜和公孙诡,看到那份协查文书,心里也不禁是一阵慌乱。
“殿下……只怕是皇上要对殿下您不利。”羊胜既已是上了贼船,便就横下一条心来,即便是刘启有心不和刘武算帐,也得把这白的说成是黑的。
“如何看得?”刘武微微点了点头,想看看手下幕僚的看法。
“廷尉府既然已经是把协查文书到了睢阳,向来皇帝陛下已经是怀疑到了您的身上。”眼下的情形虽然是有些意外,可是自己那位小师弟居然也是早预料到了如今的局面。
想到这里,羊胜也是不禁暗叹一声,自己那位小师弟的智谋,便是连自己也拍马难及。
“依臣等看,此道文书,恐怕未必似乎皇上的善举。”羊胜按照早就想好的话,继续说道。
“哦。”梁王刘武虽然只是轻应了一声,可心里也颇以为然。
“殿下试想,如若皇上是传来诏书,宣殿下您入京。”羊胜继续说道,“看则虽是凶险,可是未必会有性命之忧,毕竟有东宫太后坐镇长安,皇上即便是想,也要顾及太后心里所想。”
“嗯。”刘武点了点头。
羊胜所说的,确实是实情,自己和皇上,毕竟是同胞所生,太后又一向对自己宠爱。
有太后作保,如果自己去了长安,那么最坏的结果约莫也就是在狱中呆一段时间,然后被软禁宫中。只是从此以后,只怕都出不了长安的城门了。
“可眼下皇上却不宣殿下您入京,只是命您协查,那么太后她老人家也不方便多做干预。”
“至于梁王殿下您这里,见了这份稽查文书,若换作是其他人,定然是会放松警惕,以为皇上无意多做追究。”
羊胜在说话之间,也是没忘了再捧上梁王一把。
“不错。”眼下的情局虽是有些微妙,可是刘武对于其中的奉承,仍是乐于接受。
“那请梁王试想,只看这一份文书,那么看皇上眼下想做的,只有两种可能。”羊胜见刘武垂目沉思,便知道他已是陷在了话中。
“其一,是皇上果真不想追究殿下您的责任。”羊胜故意把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没有分量。
梁王听在耳里,虽是没有抬起眼来,脑袋却是微微的摇了几下,向来也是不赞同羊胜所说的这种可能。
“其二,依皇上这么些来的行事手段看,无论是削藩平乱,或者废太子刘荣,行的都是雷霆手段。”羊胜又把这一段话说的尤其的重,“皇上是想来一次彻底的干净,一了百了。”
“你是说……皇上想要乘势废我梁国?”刘武的神色,也变得愈加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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