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昭刚才虽然在霁云宫前殿里吟了一番词赋,可是在天下人眼里,荀昭名声最大的仍然是他的七音之律。
席间众人,除了梁王刘武,其他的枚乘,庄忌,司马相如等人,也都是极好音律,这次当面见了荀昭又岂是能放过。
“荀公子所作之七音之律,梁王殿下深爱之,而我睢阳诸士中,以司马郎官在音律上的造诣为最高。”枚乘第一个站起身来祝酒提议,“今日恰逢良宵,不如请荀公子和司马郎官合奏一曲,诸位以为如何?”
“善!”枚乘话音刚落,席间众人立刻出声应和。
“既然诸位有兴,只要荀公子乐意,在下又岂有不奉陪的道理。”司马相如正有心向荀昭讨教,听了枚乘的话,也是正中下怀。
“蒙各位高士垂爱,小子也只好从命了。”荀昭起身致意,吩咐左右从车上将自己常用的竹篴取来。
再看司马相如所取的,却是一副弦琴,顿时也是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荀昭奏七音之律,一直是以竹篴,而司马相如要用来和自己合奏的,却是弦琴。
细看司马相如面前的弦琴,也和寻常的“文武七弦琴”不同,足有十根丝弦,想来是司马相如自己摸索着加上的。只凭这份功底,荀昭也知道枚乘所言不虚,司马相如确实是个精通音律之人。
荀昭横篴在手,却不吹奏,而是向司马相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司马相如知道荀昭是让自己选曲,也不推脱,只是微微一笑,手中十指轻抚。
“丁冬”之声,犹如清泉流瀑,从指间弹出。
荀昭只略一听,便知道司马相如所奏的是《彩云追月》,七音之律,荀昭一共奏过四,不过至今传到睢阳的,却只有《游子》和《彩云追月》两。
当下也是微微一笑,将竹篴抬起,凑到唇上。
像是一阵清风从殿中拂过,一片清扬之音,朝着四面溢下。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立刻和之前的琴瑟之音和成一片,浑然一体。
“好!”刘武禁不住轻叹一声,司马相如起声虽是犹如玉珠落盘,可是荀昭追音也是纹丝不差,竟是搏了一个旗鼓相当。
抬起右手略招一下,帷幔两侧立刻涌出两队宫女,应声起舞。
一时间,霁云宫中一片清音悠扬,广袖流云,犹如天上人间。
荀昭所作的音律,虽然众人早就听过,不过听荀昭亲自吹奏,却是第一回。再细听去,只觉得荀昭所奏的篴音和寻常大为不同,声音更为清扬,更为悠长,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机巧。
琴篴之音,旁人听起来虽然是合成一片,可是奏乐的荀昭和司马相如之间却并不是听起来这么简单。
眼见着荀昭越奏越轻松,而司马相如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司马相如感觉得出,初奏时是琴音在领着篴声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篴声却是逐渐占据了上风,开始领着琴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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