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里,张墨端坐在堂上对吴宇森道:“你去把那高岩案子的证物文书拿过来我看看!”
吴宇森躬身道:“属下已经给大人准备好了,就在桌子上。”
张墨不免一愣。
就见吴宇森陈恳道:“上司兢兢业业,连夜阅卷,属下怎么敢睡觉,这不,彻夜未眠,就想了想有什么疑难案子没有处理好,好请大人帮忙推敲,思来想去,也就这高岩的案子刑期将近。就想着请大人再看看,毕竟人命关天呐!”
张墨惊道:“怎么?吴大人早已经得知了我要查此案?”
那吴宇森自鸣得意的说:“下官虽然才疏学浅,但对上司的心思,却也能猜个**不离十。”
张墨问:“这案卷中可有被害人的尸检验状?“
“有,当然有!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凶杀案,卑职怎敢不按章程办?这就是田四尸检的验状,请张大人审阅。“吴宇森从案卷中抽出验状恭敬地递到张墨面前。
张墨接过验状细细审阅,脸色顿时沉下了。
“啪!“验状被重重地拍在案桌上。
““这算什么验状?检验尸体伤情只填了皮破出血利器所伤。大凡皮破就会出血,不详细比量伤痕,标明形状、深浅、长短和所伤部位何以断定是’利器所伤’?如此验状又怎么能作为断案之据?“
一直保持淡然神态的吴宇森身子一低,鼻尖上也开始渗汗,但毕竟是官场老到,沉住气。摆出据理力争的姿态:“这……尸体从河里打捞上来时已经腐烂不堪,但卑职亲临现场勘验尸体,全身确有多处刀伤,这一点卑职敢拿项上脑袋担保!“
张墨冷声说:“言重了吧!此案时过一年,尸体早成了白骨。即便有人提出异议也无从取证,吴大人大可不必拿什么脑袋担保。“
吴宇森不觉宽了心,说话也轻松自如起来:“张大人既然这么说卑职也无话可说。”
又道:“不过断案查实,验尸验伤,向来是六扇门的拿手绝技,想来整个朝堂所有的县官也不能做到那样详细吧!但是,这断罪之道,无非是作案的证据和犯人的供词,二者缺一不可。”
张墨道:“那么吴大人所言两样在这里应该都有吧!”
“着实取之不易!高岩为人刁钻,捉拿归案后他百般狡辩,但经不起卑职再三审问,才将杀害田四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大人请看,这便是高犯的供词,上面有他亲笔画押。“说着,吴宇森把桌子上的供词拿给张墨看。
张墨摇摇头:“与这供词相比,我更想看看那作案凶器。”
“遗憾,那高岩杀人以后凶器就丢在河里,河水凶激,打捞几次都没有收获。”
“既然没有打捞到凶器,那这案子怎么定下的?”
吴宇森不慌不忙道:“凶器虽然没能打捞上来,但高犯交出了作案时所穿的血衣,那上面溅着被害人的血迹也足以成为高犯杀人的证据。大人请看这就是那件溅满被害人鲜血的证物血衣。“吴宇森说着,打开一尘封纸包,取出一件沾血的袄子。
张墨将血衣轻轻抖开,平摊在地上,蹲下身子细细审视。然后慢慢掀起前襟,见血衣后襟也有血迹又将其还原,忽有所悟,从地上站起来,情绪有点激动地来回踱了几步。
吴宇森心里没了底:“大人?难道这血衣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