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现在就两个人,没必要在酒店住那么多房间的大套房,而且...你还给陈献单独开了房,多浪费啊。”
高幸幸说完,仔细看陆则言的反应,毕竟她去年去m国那会儿也和谢呈聊过,谁愿意日子走下坡路啊?
她抿上唇问了句:“你说是不是?”
陆则言冷静说:“陈献在,不方便。”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有什么不方便的?”高幸幸自觉声线拔高,沉下声道,“我说那么多,你就听见这一句吗?”
陆则言没搭话,垂着眸打开存折。
那存折很老了,十几页纸满满的打印痕迹,全是存入,大多是几千几千的往里存。
翻到最后,看见总额是二十多万。
他手指在纸张上滑了一下,轻声笑。
陆则言抬头,看见高幸幸素颜的脸上,那双上挑的眼眸还真是填满了担忧。
他到底是哪里给了她错觉,自己缺钱,然后很穷?
而且这姑娘,担忧的想了好多门路,连多年不愿意动的积蓄都拿出来了。
这姑娘长得那样机灵,却在这时候犯傻得可爱。
可爱?可太让他怜爱了。
陆则言伸出食指滑过她脸,有些调戏:“谁跟你说我缺钱?”
高幸幸不开口。
这还用直说“没钱”两个字吗?
陆则言手上没有股权了,什么都没了。
而且回玉和,他们去公司的公寓搬行李时,陆则言那几麻袋的衣服他都没要。
他当时说,以后不需要这些衣服了。
然后高幸幸就发现,他的衣服,后领处再没有金丝线所绣的“lu”。
那些身份的象征,都没了。
高幸幸咬了下唇,格外贴心道:“陆则言,你别难受,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能让你过以前的日子,肯定是我的问题,但是你信我,我能努力。”
她现在这样子,是真把他当小白脸,小娇花了。
还说努力?
陆则言笑了。
他身边的人,不管是自主的,不甘的,被逼的,都在算计努力,但高幸幸,是真的理直气壮的永远只求及格线,多努力一分仿佛都是吃亏。
这样性子的姑娘,为了他,要努力赚钱?
陆则言双手捧上她的脸,细细观摩,指腹柔柔摩挲。
她头发有些乱,自带慵懒感,眼睛上挑,眼睫微微上翘,眼波娇媚,薄唇有盈盈水光。
“可以吻你吗?”陆则言语调轻柔,饱含深情。
这问,好熟悉。
像是那年在北都的酒店,他情难自控,又很尊重的隐忍,然后问她,可不可以吻她。
不同的是,现在他不用等高幸幸回答,就能吻她。
陆则言慢慢闭上眼睛,仰着下巴覆上去,舌尖全是甜甜的葡萄味。
高幸幸还有些发愣,不是在说“钱”的事吗?
然后她舌尖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喉咙发出呜咽声。
陆则言不敢放肆,毕竟这姑娘另一只手一点也不能动,所以,他只轻轻的舔舐她的唇,再搅动舌尖。
好一会儿,陆则言放开高幸幸,见她脸颊绯红,更是诱人想欺负。
他温热的唇啄了一下她鼻梁上的小痣:“幸幸,你这辈子什么都不用担忧。”
“啊?”她愣愣的。
陆则言有他的底气,指腹摩挲她格外红的唇,轻轻笑:“当一条理直气壮的小咸鱼就好。”
然后,陆则言给高幸幸看了自己的存款数字。
高幸幸是银行人员,接触的项目至少都是上百万的。
可这样的她,还是咽了一下口水,仔仔细细的数这串金额的位数。
高幸幸晃了晃眼,这数字太密集,一定是她数错了,她又重复数。
错了错了!肯定数错了!
陆则言不让她数了,把手机收起来:“幸幸,我当时是记忆错乱,不是智力错乱......”
陆则言说,他交出股份,也是让李航和仲瑞芝按市场价购买的。
陆则言不打算瞒着她,把她左手包裹住:“幸幸,还有件事。”
“什么?”高幸幸懵懵的,脑袋里还是一长串的数字,在转圈。
“我以前所有的资产都通过hk一家珠宝企业账户进了国际银行,当时是为了避开我哥。”
“???!!!”高幸幸嘴唇有些颤抖。
还有钱?
她清明节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现在李航和仲瑞芝一个阵营,和我哥争陆氏,我回来找你,我没死的消息肯定瞒不住,难不保他们后面会找我。”
“所以?”
“幸幸,我都不管了,经此一遭,陆氏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高幸幸知道,陆则言以前多多少少还是在乎陆氏的,她甚至见过他呕心对陆氏未来的规划,当时他说,陆氏财政赤字是早晚的事,但是也不想这颗百年大树枯萎,想为它找一条更好的出路。
可是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陆氏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在陆则言被袭击之后,几大家族联合封锁消息,只怕股价会跌宕。
还有他自认一条船上的李航和仲瑞芝也从中找取最大的利益。
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对不起,高幸幸一人。
“陆则言。”
陆则言回过神,看着她:“怎么了?”
高幸幸把手抽出来,指着旁边的存折:“你给我放回包里。”
陆则言笑出声,照她的话做。
语气却格外宠溺:“财迷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