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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外出,在公厨忙活的汤圆同阿丙自然不讨厌雪,四季轮转,万物银装素裹,自成一道不容错过的风景,是个饱眼福的机会。
不过对于临时接到消息,要外出的大理寺官员同差役来说,便有些头疼了。
备用的蓑衣不够了,那……便罢了,不消什么蓑衣了。左右身上的雪抖落两下也就没了。
文书小吏将记录的纸笔放在包裹里背在身上,跟着刘元、白诸一道出了大理寺。
跑去为车夫老袁送麻团的汤圆同阿丙正撞见了众人外出的时候,回来才进公厨,便忙跑来对正在炭火盆前看话本子的温明棠说起了此事:“听说京兆府的人过来报发生命桉了,死的还是咱们大理寺现在正在查桉子中一个问过话的商人,我爹连麻团都没吃完,便跟出去了。”
温明棠捧着话本子,闻言抬起头来,却还不待她说话,便听一旁的阿丙摩挲了一下下巴,说道:“以我多年……呃,温师傅说的那个……吃瓜的经验,这桉子八成是个极其复杂的桉子,现在是主凶正在灭口,杀害知情者亦或者帮凶的时候了!”
这话一出,汤圆便忍不住翻了翻眼皮,扶额,道:“咱们大理寺一年到头,有几个不复杂的桉子了?那些寻外室,抓偷鸡摸狗小贼的桉子可不归咱们大理寺管。”
这倒是!温明棠的注意力还放在手中的话本子上,闻言顺口问了句:“哪个商人被杀了?”
“是个做赌石生意的。”汤圆说着,激动的指了指林斐素日呆的屋堂,道,“林少卿上回问完那商人的话回来,不是还买了几块大石头回来没切开吗?听闻死的就是那个叫什么,叫……!”
“刘三青。”温明棠提醒她,因着胡四明、张五林这些排序一般的名字颇为特殊,她倒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对,就是刘三青。”被温明棠提醒的汤圆点头,说道,“听闻是昨晚路过街角时,正巧撞上先时得罪过的仇人,被仇人砍死了。”
在大理寺待久了,看多了各种命桉:有时总会给人一种人死如灯灭,说没就没了。
这死法倒不似那些被灭口的一般死法离奇,至少有个杀人的凶手可查了。
温明棠又感慨了一句,复又低头看起了话本子:她是大理寺公厨的厨子,做好午食,让忙活完一上午的众人回来能吃上一口饭食才是她每日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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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青的尸体就这般躺在地上,前几日问话时,那个精明的商人此时已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身上杂乱的刀伤可以看出砍杀他的人用刀十分混乱,不是个一刀毙命的练家子,甚至都分不清人是不是死了,还有不少刀伤是死后造成的。
同大理寺交接的京兆府差役已然问过话了,那行凶的凶徒衣衫褴褛,衣裳破破烂烂的,大冬天的,手脚还有一截露在外头,看那形容是个乞儿。
“莫看他这副邋遢的样子,”京兆府的差役指着那被押住的乞儿,说道,“若放到二十年前,他可是个兴致来了,随手便能一掷千金的主!”
才过来,正在打量着这乞儿的白诸闻言,忍不住诧异,道:“那怎的成了这个样子?”
差役摇了摇头,没有多废话,指着那行凶的乞儿,说道:“他先时也是个赌石商人,当年同刘三青争斗时被摆了一道,落败之后妻离子散,最后便成了乞儿。”
这仇怨积压多年可不小。眼看仇人春风得意的自行乞的自己面前经过,愤而杀人,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看了眼那乞儿瘦骨嶙峋,身形句偻的样子,再看看地上身形健壮的刘三青,白诸指着那乞儿,问道:“他一个食不饱穿不暖的乞儿,这气力比起刘三青来可谓天差地别,又是如何做到不受一点伤而轻易砍杀了刘三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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