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轻移莲步,径直走向了闺房外间的书案,丫鬟跟在她身后,嘴里继续说道:“小姐小姐,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6公子会输吗?要知道,那许公子也是洛阳的案呢我听别的丫鬟们说了,如今所有的客人都在谈论这事儿,若是6公子真的输了,可不就惨了么?”
锦云提起桌上的一张宣纸,回身递给她道:“你看看这个。”
丫鬟双手接过,跟着纸上的两行字念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也是6公子所作?”
“不是他还有谁?”
锦云笑笑,又是从桌上拿起了一卷宣纸,双手展开,自个儿默默地看了起来。那是6诚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只因喜爱,她便将这话给抄了下来。
琴棋书画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
他只是随口所言,都能对仗工整,韵律十足这份才思敏捷,又岂是他人可比?
丫鬟见她看得入神,便在一旁取笑道:“小姐对6公子还真有信心呢,想来他此次应该也是不会输的了,不过怎么每次6公子参与的事情,到最后总是会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呢,这还真是挺奇怪的”
锦云对这话倒是十分赞同,此刻也忍不住笑道:“不闹到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就不是他了!”
考场外满城风雨,考场内6诚挥汗如雨。
要答完二十三道考题,确实是不太容易的,6诚此刻只觉得头昏脑胀,疲惫不堪。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隐隐察觉到,用脑袋里的那玩意过多,精神损耗确实是不小的。若不是一直在有意强撑着,他现在早就趴到那块简易木板搭成的小桌上睡觉了。
“娘咧,这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在又答完了一道经义后,6诚暂时搁下了手中的狼毫,甩了甩早就酸痛无比的手腕,又抬起袍袖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也是直到这时,6诚才现,自己已经坐了整整一天了。
其实若是单纯的去抄,是绝对花不了这么多时间的,只是他还得简单的看上一遍文章,细细的甄选一番。
毕竟这会儿心学还不盛行,而自己脑海中所找出来的很多文章,却是心学风行的明末时期的文章。
虽说自己曾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样的话,但那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且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自然就没有多少人会紧揪着不放。
可如今是在参加乡试,主考官又大部分都是理学一派的,自己用心学的论点来答题,不是正好给了他们把自己刷下去的借口吗?
要知道,如今可是有不少官员在记恨着自己呢,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此时天色已黑,6诚便点起了一根蜡烛,扑向了最后的那两道五经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