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领着弟弟们到了偏院,里面密密麻麻的站着不少人,还隐隐传出来哭泣之声。
朱标走进去后就仿佛水滴掉进来滚烫的油锅之中,瞬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几位皇子的眉头都整齐的皱了起来,这里充斥着吵杂之声,这些户部官员都开始朝着朱标不管的叩首哭嚎。
“殿下救命啊,殿下,微臣只拿了点粮食啊二十石粮食啊!”
“殿下,微臣家中上上下下几十口,臣不能让他们饿死啊!”
“殿下朝廷的俸禄根本不够,臣等也是万般无奈,请殿下开恩,请殿下开恩!”
“太子殿下,微臣要见圣上,臣本元廷官员,圣上强行逼迫臣出官任职,怎么连臣下的温饱都供应不上,圣上就是这么对待我等的吗?”
朱标漠然的看着他们,有些人已经在压力中疯狂了,尤其是元廷旧臣,吕昶入了大牢,他们自知靠山已经倒了,清洗就在眼前,自然已经不管不顾了。
有些人冲到了朱标数米开外的地方,被刑部的官吏死死拦住,声嘶力竭的冲着朱标嘶吼。
朱标身后的亲军们跃跃欲试,只要他们敢挣脱束缚或者太子殿下的一句话,他们立刻就屠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刑部尚书听到动静急忙赶来,看着那些人一挥手,拦着他们的官吏手起刀落,瞬间十几个朝廷官员就扑倒在地,痛苦的哽咽几下就死了。
刑部尚书快步走到朱标面前行礼:“殿下受惊了,这些人自知死期将至,竟敢冒犯天威,理当诛其满门!”
朱标摆摆手,看着里面安静下礼惶恐不安的人群说道:“朝廷给你们的俸禄虽然不多,但是只要节省,必然是足够一家老小吃喝的。何况你们身为户部的官员,难道你们还不清楚现在大明的百姓有多少连饭都吃不上吗?”
看着下方垂头丧气的官吏们,朱标缓缓说道:“这两年收成还不错,本宫也已经向父皇申请,从明年起给官员们提高俸禄,父皇也已经恩准了,这个消息你们不会没有听到吧?”
朱标冷着脸看向记载,六部之中贪税粮最多的不是户部,而是吏部与刑部,而那几个单独的税粮亏空朱标也得猜到是谁,朝堂之上位高权重者就那么几个人。
朱标把两份账簿砸在书案上看着刑部尚书说道:“怎么,你堂堂刑部尚书也没钱养家了?那些犯事的人也没少打点你们吧,居然还把手伸到了户部,真是贪得无厌!”
刑部尚书磕了一个头才说道:“殿下,臣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朝廷的俸禄实在有些低了,臣等这些跟随圣上打天下的老弟兄们怎么还有一份家业,饿是饿不到的。”
“这些粮税我们几个尚书虽然收了,但基本都是下发到各部的官员手中了,就像臣手下的几位干吏,他们家中高堂有病,日日离不开药,那点俸禄也就能换几天的药钱,其余各部这样的人也有很多………”
朱标一挥手打断他说道:“贪了就总有理由,这样的人能有几个,难道六部加起来数千人家中都有一个药罐子吗?这些人的情况你们怎么不上报,朝廷特意播下一笔银子用来给官员家属看病的银子难道很难吗?
朱标冷哼一声说道:“还不是你们想借着这些安慰自己,然后心安理得的贪赃枉法,你们的俸禄不够看病,那被你们欺压的百姓就看的起病了?”
刑部尚书也没有说话,他管着刑部,怎么可能不知道人贪起来是什么德性,昏暗的灯光中刑部尚书看着朱标说道:“如何处置请殿下决断。”
朱标看了他一眼,用烛火点燃拿一本账簿,然后扔进火盆之中,看着逐渐变成灰烬的账簿说道:“这次就算了,不过你们也不用高兴的太早,继续贪下去迟早是要还的,父皇的为人你们也清楚,网开一面的机会绝对没有下次了。”
刑部尚书应诺后说道::“臣会把殿下的话传达给其他人,也会回去时刻警醒自身,必定不让殿下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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