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依旧是如此,每日奔波于各地,朱标真的在云端飘了太久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辛苦,就仿佛第一次用脚走路了一样。
既然都已经脚踏实地了,那就好好的走一场吧,地方民生繁琐,上令下不通,一切都需要监管矫正,凤阳府的官员也都没有偷懒,朱标破格提拔了好几位官吏,这就刺激了许多人。
九品芝麻官也是官,官就是与吏不同,这些只有当过吏的才深有体悟,所以凤阳府基层官吏的热情高涨,蝇头小利又怎么能与光明的前程相媲美呢。
当然了,也有官员对此不满,来劝谏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收回成名,朱标也没有斥责,而是事实看成效,官吏的热情上来了,行政效率也就上来了。
当然了朱标的解释并不能让官员们满意,他们的传统观念不允许这些人反客为主,朱标对此表示理解,但并不准备收回成命,官员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从方方面面来说他们对朱标都是毫无办法,朱标是国之储君,又执掌着数万大军,军政之权尽在掌握,吏员们又都倒向了他,平常对付上司的手段没有一个能奏效。
只能不断的向朝廷上奏,也不指望圣上能下令呵斥殿下,只是希望能把殿下提拔的官吏打回原形,他们相信朝堂上的大臣都会赞成他们。
事实也如同他们所料,官员们是不想让吏站起来的,所以早朝的时候确实掀起了争论,朱元璋冷眼旁观,所有人也都不敢说一句太子的错,只是说着小吏奸猾。
可惜这件事不可能成,朱元璋绝不会允许损害太子威望的事情出现,其实他也不喜欢吏变为官,毕竟能当上官吏的大多都是当地的士绅子弟。
但是朱标已经提拔了,那些吏的身上就有了朱标的印记,现在把他们打回原形算什么,朝堂上的几位大佬也都看出来了,所以都默不作声。
到最后杨宪站出来说道:“凤阳府久经战乱,民生凋零,殿下亲自迁民二十余万,现在又要妥善安置,诸位同僚在地方任过职的都清楚这其中的难度……”。
朱元璋站起身走到下面亲手扶起李善长说道:“善长何出此言,你身体不好咱请太医给你看,政务烦劳那就先回府好好休养几个月,咱离不开你,朝廷也离不开你,退养之事不必再提!”
李善长扶着朱元璋的手老泪纵横,其余官员也都在一旁劝慰,李善长哽咽几声开口说道:“臣又何尝舍得圣上,老臣追随您多年了,但还未报尽知遇之恩,只可惜年岁已高日渐糊涂,哪里还敢占据丞相之职,还请圣上让老臣归乡吧,臣若还有来生当继续为圣上牵马执鞭。”
朱元璋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一幕,而且这也是他亲手安排的,但是看着头发已经斑白的李善长还是有些痛心,当年初见之时李善长何等意气风发,君臣知遇而成大业又是何等的快意。
朱元璋握紧了李善长的手说道:“你之功劳唯朕知晓,你我同心,出万死以取天下,而今功业未竟,何言退缩,此事不可再提。”
李善长看到朱元璋眼中闪过犹豫,眼泪流的更快了,他能感受到朱元璋是真的舍不得他,这就够了。
他李善长这几十年的追随效命没有白费,他从不指望朱元璋会改变心意,但这一丝犹豫就够了,真的够了,圣上是何人,那是盖世无双的英豪啊。
李善长泪眼婆娑接着请求,朱元璋松开他的手走回龙椅之上:“长沙王世子李祺,天资聪颖才学过人,朕特旨允其迎娶朕之长女临安公主,封为驸马都尉,着礼部挑选良辰吉日。”
李善长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他退养是早就定下的事情,也是君臣之间的默契,上个月也已经圣上已经下旨册封李家之女为太子侧妃,但是如今又让李家嫡子尚公主那就是圣上对他的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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