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做到椅子上,随手从地上捞起一只不知何时爬出来的小猫,不顾它娇柔的喵叫开始逗弄起来,一旁的刘瑾倒是担心的很。
陈韵书站在一旁说道:“刚才听到下人禀报,已经有不少世族族长都到前院了,殿下是否见一见?”
朱标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猫咪身上随口说道:“不必了,就让你爹去处理吧。”
陈韵书眼睛一亮立刻躬身应诺,然后看太子殿下无心说话就跟徐允恭等人退了出去,刘瑾看人都走了才问道:“爷,恕奴婢多嘴,这江南世族的族长是不是应该接见一下,都交给陈家恐怕有些不妥。”
朱标把小奶猫放回地上,拍了拍手,猫咪这么可爱为何偏偏爱掉毛呢,还是暖玉好,最起码不用担心这个。
刘瑾看太子殿下没回他的话,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立刻躬身把奶猫捡起放回木篮子里,其余几只也都想往外爬,一只踩着一只,可惜都太小了,除了第一个小猫,其余的都差一点才能出来。
朱标净了净手躺回床上,心中盘算一下明日就得返京了,总这么悠闲太堕落了,自己老爹可还在日夜操劳呢。
江南世族现如今都是豪富,往后得了他的扶持必然是更会蒸蒸日上,他们的底子可不是那点儿农田,主要还是操持的买卖。
这世间什么最挣钱,粮盐铁布,这就是最基本也是天下百姓最基本的生活所需,粮食不用多说,朱元璋父子二人现在愁的就是粮食不够,全国各处百姓嗷嗷待哺。
铁也同样,菜刀铁锅农具都需用铁,何况还有百万将士的铁甲寒刀,布匹也同样,再如何贫困的百姓也都知道遮衣蔽体,大明有多少人,这些人那个不用布匹。
盐那就更不必说了,自古以来就没有人不知道此物挣钱的,都不用往唐宋看,元朝年间盐课所获766万余锭,财政支出的十之七八依靠盐利,国之所资,其利最广莫如盐!
江南世族因何家资丰厚,不就是仗着这些么,全旭这些天在江南打探出了不少情况,尤其是世族暗地里的勾当,铁到还好,毕竟犯忌讳,江南世族现今还没那个底子敢大规模贩铁。
另一旁腰间挂着金算盘的中间人也是接话道:“理当如此,世兄往后调入京城,总得置办些家产,我赵家虽不如世兄家底丰厚,但也愿意献上京中两处钱庄,仅为贺礼!”
其余人也纷纷响应,陈家这件事办的确实漂亮,但更重要的是他明显得了太子殿下青睐,竟明言调入中书省,这往后可就是平步青云了,江南世族也终于在朝廷有个说话的了。
短短这会儿功夫,陈知府就收到了京城附近万亩水田,城中十余处铺子,这还是现在说的,等真正调任之时这礼物还得丰厚好几倍。
陈知府笑着客套几句,他家也是豪富,区区这点东西不算什么,不过同为利益集团,自然不需太客气,若是其他家族出了高品京官,他自然也不会吝啬。
现在这个局面根本没到内斗的时候,相互扶持都嫌不够,盐商李家的家主李钱塘敲了敲桌子,他算是这群人里最没风度的了,面容粗糙气质也有些危险,其余人对他也都是敬畏多。
毕竟贩盐的都是亡命之徒,其余各家的买卖都还牵扯不上杀头的罪过,所以自然无人敢不给他面子,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钱塘神韵也有些嘶哑:“我等攀上贵人是大好事,只不过陈世兄,贵人的胃口恐怕不小吧,你是如何商量的,每年应该上贡多少银财?”
陈知府一皱眉说道:“殿下何等身份,这种肮脏事我又如何敢说出口,到时候每年我等三家各拿出一万两,其余的各家各出五千两,再配上奇珍异宝或送上去就是了。”
李钱塘冷笑一声:“陈知府莫不是以为你那闺女那么值钱,每年区区几万两就想打发了皇太子?连李文忠都敢开口每年要十万两,太子殿下能甘心就要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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