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朱标说话,钱唐自顾自的说完就走了,一旁的朝堂大佬们也是一脸的无奈,这种人软硬不吃,而且立身极正,除非玩下作的手段,否则无懈可击。
哪怕是李善长在位的时候也拿这头倔驴没有办法,而且朱元璋哪怕不喜欢此人也绝不允许有人对付他,毕竟只有这样的人在,老朱才能安心睡觉。
有钱唐开头后,一窝蜂的就来了很多官员,其中还不乏东宫臣属,他们的意思也一样,这件事不应如此,太子年少何须如此,再过些年也不迟。
尤其是御史言官们,就差指着朱标的脸开喷了,下面的官员也是有些人心惶惶,实在此事成了,那所有人往后就都不好过了。
朱标倒也不生气,有反对的人才好,若是一片迎合之声反而不正常,天现二日、时有二主,在历朝历代都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若是皇帝生病或者出巡了,让太子监国或者临朝听政都是正常的,可朱元璋昨日传达的旨意分明是“遂令今后一切政事并启太子处分,然后奏闻”这就是说朱标不是在观政,而是真的开始亲手开始处理政务。
朝堂上将会有皇帝和太子两位决策者的情况可谓是自古可从未有过,往前看唐宋或是子强父弱或者临危推诿,总之没有一个好的。
而今的情况虽然不同,但是其中牵扯的太多了,不仅是关于父子俩之间信任的问题,而是一件政务若是这两位有了分歧,那满朝文武该怎么出声?
往深了想那就是站队的问题,说到底每个人的理念都是不同的,对一件事的看法也是如此,先前如果感觉圣上的决策不对,他们自然可以据理力争,至少不愧于心。
可现在无论怎么说都容易出错,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太子太年轻,若是老朱身体不好也可以,偏偏龙体康健的不得了虽然现在父子俩感情好谁知道以后呢?
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人,自然清楚历代皇家为了权利闹出了多少乱子自古天家无父子谁敢轻易拿身家性命去赌这对朱家父子的骨肉之情。
胡惟庸目前的心愿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朱标入朝了,把他就得是二人之下了,那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其余人也都一样,就是李善长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毕竟走到这个位置的人,谁也不想头顶上再多一个活祖宗,可现在任丞相的偏偏是汪广洋这个家伙。
他可从没有把自己当成左丞相过,经历流放后骨头已经软了,他可不在乎名望什么的了,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躬身说道:“臣无异议!”
汪广洋话音刚落地,钱唐就从后面助跑过来一脚踢在了汪广洋的屁股上,俩个人都趴了下去,钱唐还在痛心疾首的叫骂:“你也配当相国?你也配掌丞天子,助理万机?竖子不足与谋!”
大殿内顿时乱了起来,胡惟庸等人拉住钱唐,汪广洋也老老实实得装晕,他自然知道这件事一出,往后他这个左丞相在朝中别想有什么体面了,不过他也不在意,要是行的话,他都想辞官回老家吟诗作赋去了。
龙椅上的朱元璋眸子里闪过笑意,汪广洋这个家伙真是好用,再怎么也得留一年,把一些布置都安插好。
目前丞相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皇帝跟丞相达成了一致那就不可能被驳回了,所以钱唐才会如此生气,他从昨夜就开始想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事情居然就被定下了,如何能不生气。
看差不多了,朱元璋大喝一声,顿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朱元璋冷声说道:“刑部尚书钱唐御前失仪仗责二十,贬为淮安知府,限令明日离京。”
钱唐被驾出去的时候还在大声喊着:“圣上还请三思,殿下年幼何必急切,还有,臣要谈何左丞相汪广洋,此人德行不配为相,还请圣上另选贤明,否则此人必将误国误民,圣上国朝初立万事都需谨慎那,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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