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事情于大局有利,而从个体而言,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自古人离乡贱之类的典故时时刻刻影响着迁民的思维。
一受委屈就会不自主的说起想当年老子还在老家的时候有多风光,久而久之,他们都忘了,自己在山西老家过的其实也并不好。
但如此思想之下,一两代人对朝廷的感官好不到哪里去,或许也只有三四代人过去了,加上朝廷对凤阳的福利政策,他们才能彻底归心,人终究不是牲畜,是有喜怒哀乐。
而此时朱元璋也在思虑着自己儿子的提议,说实在的,当初他严格控茶,也正是为了能够通过茶叶实现固番人心,达到强大明朝的政治目的,继而取得巩固明朝疆域的效果。
攫欝攫。至于以茶谋利倒是没有想过,按照开国初年的情况,蒙古尚有余势,时刻都准备反攻中原,大明百废待兴,虽然军队有战斗力,但后勤供给十分困难。
打一场仗,其所需要耗费的粮食自然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只能强征百姓口粮,一战下去,伤亡损耗不能只看战场上的,还需要算因口粮被夺饿死的百姓……
不过如今却是不同了,近五年时间的修养生息,让饱经战乱的中原大地恢复了不少生机,其间虽然也打了几仗,但都算是速战速决,其损耗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何况北方蒙古的形势更是越来越坏,随着反攻中原的打算破灭,蒙古之内的矛盾就涌了上来,只要常遇春和李文忠镇守住边线,那么瓦剌鞑靼的矛盾就是不可调和的。
朱标开口劝道:“这两年就是多卖给他们一些盐茶又有何妨?左右都是日常消耗品,根本就存不住,何况都饿了他们半年了,也该给他们尝点甜头了。”
朱元璋瞧了儿子一眼说道:“盐茶禁令一旦解除,那再想堵上可就难了,你这不仅是要给蒙古尝一些甜头,也是要给那些茶盐贩子一些甜头。”
朱标闻言笑道:“左右不过多杀些贪心之辈的事儿,如今是怎么堵住的,往后照办就是了,正好过两年边军镇守也该调换一下了。”
朱元璋皱眉道:“有些早了。”
无论是那种可能,都让朱元璋对自己的耳目起了不信任感,这点就要命了,一个暗探组织失去了其主人的信任,那他们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巘戅Vog戅。也就是那个时候,朱元璋把全旭从亲军都尉府调出,又让朱标在山西凤阳大规模收拢孤儿,以培养出新的耳目。
这点相信毛骧也有感觉了,所以才越发不顾收敛,因为他清楚当今圣上的性格,你背叛过他一次,那就再也不用指望能弥补,还是趁着圣上留他还有用的时候,赶紧找条生路为上。
只可惜毛骧的身份太特殊,谁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或许如今的胡惟庸应该不介意吧,毕竟联合目前所有能联合的力量,已经是他唯一的办法。
说起来这俩人也算是珠联璧合,就是朱元璋都不知道毛骧执掌亲军都尉府这么多年,到底掌握了多少人的把柄。
有此为契机,再由胡惟庸出手拉拢,确实有机会拉拢许多官员,甚至不乏一些勋贵武将,这也是官场常见的拉人下水的手段了,倒也说不上高明,只能说俩人正好互补。
这或许也是朱元璋刻意安排的,毕竟他们太弱了,那也就枉费老朱同志的布局了,这棋子越多,掀起桌子来就越有趣。
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朱元璋才开口说道:“不要打草惊蛇就好,其余的你自己做主吧,茶也好铁也罢,三思而后行。”
朱标点头应诺,一旁伺候的刘瑾见话谈完了,这才走出谨身殿叫人进来伺候,随着宫女太监们的忙碌,饭桌菜盘都被收起,父子俩也净过手,喝上了热茶。
一杯热茶尽,朱元璋继续批阅剩下的奏章,而朱标则是直奔茶马司而去,茶马司是宋以后专掌茶马贸易的机构,设司令、司丞领其事。
茶马司主要职能为易马赏番,定期招番互市,严禁通番私易,将每年以茶易马数造册上报朝廷,大明开国后沿置于秦州、洮州、河州、雅州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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