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大帐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蓝玉心底暗骂华高,一个侄子死就死了,又不是儿子,现在弄的殿下不满,还得老子扛着!
朱标心中思虑不断,这不仅是区区一个广德侯侄子的问题,这是常系在探他的底线,他们想知道朱标到底有多看重他们。
现在这个情况,无非就要不要追究广德侯,至于那个华安已经不是重点了。
如果严惩广德侯,无疑是明摆着不给常系的面子,常遇春可能不会有意见,但是其他人可就未必了,军中同系之间的交情未必多好,但遇到危险,却总是守望相助。
大战在即,而且此战对朱标来说至关重要,但是不严惩广德侯,那么这些人就会更加大胆,军中马上就会出现一批特权阶级。
朱标眯着眼睛,心中不断的权衡着利弊,二十万大军有十万是常系的兵马,随军出征的十二位侯爵有一半也是常系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好好思量!
就在这时全旭进来禀报:“禀上将军,曹国公求见。”
朱标眼神一定说道:“请进来!”
不一会李文忠就领着朱棣大步走了进来,对着朱标行礼后说道:“大军走了半个多月了,今日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若今晚早早安营扎寨,让将士们休息一下吧。
朱标笑着点头说道:“也好,蓝玉你去通知开平王,说今晚本将要宴请诸位将帅!”
蓝玉应诺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神态安然的朱标,心中却是有些迷茫,称呼常遇春为开平王,无疑是在表达不满,但是又要设下宴席,莫不是鸿门宴?
等蓝玉退下去后,朱标脸上的笑容一下被打碎了,面上平静但眉头紧皱,下面的三人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也就懒得掩饰了。
沐英的脸色也很不好说道:“常帅到底是什么想的?他女儿马上就要嫁进东宫了,他不想着维护殿下的威严,居然纵容属下破坏军纪!
朱棣也是咬牙切齿,他刚从表兄李文忠哪里知道了件事情,所以进来就没看过蓝玉一眼,朱棣抱拳说道:“大哥,直接杀了就是!顺天府还有徐叔叔留下的十万大军,加上李文忠和沐英两为兄长的兵力,就不信没有他常系就收复不了一个半残的燕云十六州了!”
朱棣满脸肉疼之色说道:“粮草用的太快了,我本来以为那么多粮草,到顺天府是没问题,但是一到埋锅造饭的时候粮草,就是几十车几十车的没了,看的都叫人心痛。”
朱标看着心痛不已的朱棣说道:“知道粮草的重要了吧!这么多的粮草啊,我也心疼,但是饿着士卒也不行,他们吃不饱是要出事的,所以不可克扣。”
朱棣点点头:“我感觉到了战场应该再多派些人守卫粮草!”
朱标说道:“你能这么想,就没有白白守了这么多天的粮草,自古以来有多少战争,是因为粮草被劫或者被烧毁导致的兵败的。
就在兄弟俩交谈的时候,外面又传来通报之声,原来是村老已经哭完了,所以特意来拜谢朱标的。
朱标柔声宽慰了泪眼婆娑的村老,并让人准备了些财务,委托村老让死者入土为安。
本来还感激不已的村老却说道:“三虎自然是要进我家祖坟的,但是他媳妇已经丢了贞洁,断是不可入祖坟,扰乱我家的风水!”
朱标眯着眼睛看了眼义正严辞的村老,也没用在说什么,让人把收敛好的三虎遗体交给村老,并让人送他们离开大营。
等他们走后朱棣有些难受的说道:“她又不是有意的,为什么不让人家夫妻安葬在一起!”
朱标摇摇头说道:“村民愚昧,那怕是我行派人把他们夫妻合葬了,等咱们走后也难免被挖出来,何必呢?”
朱标对一旁的人吩咐道:“去让后军的人做个棺木出来。”
军中自然有随军的工匠,在安营扎寨前就造好了一个漂亮结实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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