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
烟雨楼。
“我敬佩令尊的为人和才华,他的贤名,天下皆知,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去加害?又怎么有人敢加害?”
“眼见为实,很多事看起来有所关联,可是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我可以保证,令尊的死跟家父并无干系。”
胡非看着刘璟,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绝不相信刘伯温是胡惟庸害死的。
或许,是因为从胡惟庸的眼睛里曾看到过那丝真挚的父爱。
听完胡非的话,刘璟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一下子泄了气,伸手摘掉了蒙在脸上的黑布,瘫软着坐在了地上。
“公子...”
跪在地上的黑衣杀手中,一名中年人看着失魂落魄的刘璟,忍不住开了口,眼神中满是担忧。
“想不到,你刚才所言居然跟家父临终之前的遗言如此相似,几乎一字不差,那的确是他一生都在追求的。”
“如果他老人家如果泉下有知,知道有一个与他有同样期许的人在这世上,定会为之高兴。”
刘璟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胡非,有些哽咽的说道。
胡非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摇头叹息了一声。
其实他之所以能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只是曾经在历史资料中恰巧翻看过关于刘伯温的事迹而已,所以才能悠然自得的背诵出来。
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我与令尊已经神交已久,如果能早一点认识他,一定是一件幸事,只可惜...”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容忍有人借着令尊来为自己谋取私利,说吧,跟你合谋的人到底是谁?”
胡非叹了口气,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还有...”
刘璟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胡非。
“收买车夫的人,必定不会跟制造车祸的人是一伙的,否则不会演的那么真,而且很可能中间还会出现别的差错,所以我断定,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一定是两伙人。”
“而那个想到能收买胡府车夫的人,毕竟是这京师中人,而且对胡府很了解。杀我,只是一个由头,他真正要对付的,是家父胡惟庸,所以他一定是朝堂之上的人。”
“我说的对吗?”
胡非盯着刘璟,一字一句的问道。
“坊间都说丞相之子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可是今日一见,却并非如此,看来这坊间传言果然不能深信,刘璟受教了。”
刘璟看着胡非,忍不住拱了拱手说道。
他没想到,胡非只用了三言两语就道破了整件事的关键。
“说吧,我要对付的不是你,而是躲在你背后的人。”
胡非看着刘璟,继续追问道。
“御史中丞,涂节!”
刘璟迟疑了片刻,终于招了出来。
听到涂节这个名字,胡非脸色立刻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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