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摊了摊手,笑着反问道。
胡惟庸打量了一下胡非,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居然能想到认李善长为叔父,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既然他能认你,就说明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老夫能够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上,也多亏了当年他的举荐,不过后来他与老夫便有些刻意疏离了,或许是因为朝中有人对老夫不满,想着明哲保身吧。”
胡惟庸沉思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道。
“有太子殿下在中间,无妨。”
胡非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知道了,即便你想与朝中之人结交,也应注意分寸,不要让他人有诟病的机会。”
胡惟庸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胡非点了点头说道。
二人又聊了几句,胡非便离开了书房,回了玲珑苑,准备晚上正式登门韩国公府。
...
韩国公府。
李善长父子十分重视胡非晚上的到来,整个府上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后厨更是备好了一应山珍海味,只能下锅了。
李祺亲自带领下人打扫着院落,布置着宴客厅,一丝不敢怠慢。
后院一间厢房门口,一名衣着华丽,长相清纯的妙龄女子好奇的站在门边,不停地向外张望着,满脸好奇。
还有一名女子正坐在屋里,默默地绣着一块手帕。
“姐姐,今日府上到底要招待什么客人啊?怎么全府上下都看起来这么忙?”
“连姐夫都亲自去盯着了,难道是朝中哪个大人物不成?”
妙龄女子观望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回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绣着花的另一名看起来温柔贤淑的女子问道。
“听说好像是胡相之子胡非吧。”
温柔贤淑的女子沉思了一下,缓缓答道。
“谁?!”
“胡非?诗神胡非?!”
听了姐姐的话,妙龄女子不由得掩嘴惊呼,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
“你久居宫中,怎么连他都知道?”
温柔贤淑的女子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
“姐姐,我是聊斋的忠实读者啊,你看过聊斋吗?书写的真好,翰林日报我一期都没有落下过。”
妙龄女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好啊,连你也看那种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书,我看你是学坏了,等我改日进宫的时候一定亲口告诉皇后娘娘。”
温柔贤淑的女子白了妙龄女子一眼,佯装责备的说道。
“啊?姐姐,千万不要啊,我都是私下偷偷看的,绝对不能让我母后知道,不然肯定会受到责罚,说不定以后都不能出宫来找你玩了。”
妙龄女子一听,急忙苦着脸,一脸委屈的央求着。
看到妙龄女子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温柔贤淑的女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好啊,姐姐,你拿我寻开心是吧?不理你了!”
妙龄女子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噘着嘴背过了身,可是目光却不由得再次看向了外面,心中幻想着名动京师的胡非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看到妙龄女子有些失神的样子,温柔贤淑的女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嫦姝,你不要忘了,就算他书写得再好,也终究是个纨绔,而且还是这京师城最大的纨绔,你看他书可以,但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别的,知道吗?”
温柔贤淑的女子看着魂不守舍的妹妹,忍不住叮嘱道。
妙龄女子闻言,先是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紧接着明白了过来,脸色立刻变得绯红。
“姐姐你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想呢...”
妙龄女子避开了姐姐的目光,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有最好。”
温柔贤淑的女子点了点头,将信将疑的说道。
这两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朱元璋的长女和第四女,临安公主和安庆公主。
临安公主自从嫁给李祺之后,就离开了皇宫,住进了韩国公府,而安庆公主自幼与临安公主要好,所以偶尔会出宫来看望姐姐。
不巧的是,今日恰好赶上了韩国公府设宴款待胡非,而安庆公主向来喜欢杂文古籍,自从无意中看了聊斋之后,便欲罢不能。
...
傍晚时分。
华灯初上。
胡非乘着马车来到了韩国公府,除了赶车的小五之外,只带了春蝶一人。
毕竟是来人家府上做客的,带着裴杰多有不便,显得唐突。春蝶就不一样了,外人都知道,她只是自己的婢女,并不会让人多想。
刚一下车,胡非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李祺。
“表哥?久等了吧?不好意思啊。”
“你也不必亲自在此等候啊,派个下人带路不就行了。”
胡非急忙下车,一边拱着手,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贤弟第一次登门,怎么能随便派个下人迎接,必须得由我亲自迎接才不算失了礼数。”
李祺一边说着,一边拱手行礼,接着邀请胡非向府中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就像是久别重逢的真兄弟一样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