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胡惟庸的话,胡非忍不住眉毛一挑,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急忙走出了房门,随手将房门关上。
紧接着,胡惟庸拉着胡非来到了正厅之中。
“事情很可能已经败露了!连陛下的亲卫都来了!看样子更像是来拿人的!”
“你得赶紧想办法应对!实在不行,你就先走,剩下的事老夫来应对!”
胡惟庸抓着儿子的肩膀,咬了咬牙,面色凝重的说道。
“你想怎么应对?说那一切都是你干的?”
胡非笑了笑,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淡淡的问道,并没有胡惟庸那样的紧张。
“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少废话!你赶紧从后门离开,剩下的事老夫会处理,放心吧,就算陛下知道,也不会把老夫怎么样的!”
胡惟庸瞪着胡非,沉声叮嘱道。
“走不了了,前后门都是宫中亲卫。”
“刚刚收到消息,检校指挥使韩江已经被召进宫中!”
正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了胡惟庸和胡非的耳中。
萧安!
“那就更加非走不可了!萧安,立刻护送少爷离开!谁若敢拦,立即斩杀!”
胡惟庸四处寻找着萧安的身影,沉声命令道。
可是萧安却不知道躲在哪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连陛下的亲卫你都敢杀?”
胡非打量着胡惟庸,笑着问道。
“谁要杀你,老夫便杀谁!”
“不管是谁,老夫绝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手指头!”
胡惟庸看着胡非,一脸认真的说道,神情笃定。
看着一脸认真的胡惟庸,胡非不由得有些动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胡惟庸这样。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既然陛下要召见,那我去去便是,就当散步了。”
胡非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他早就猜到这件事早晚会败露,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不行!如果事情真的败露,光是你斩杀毛襄一条罪名,就已是死罪!”
胡惟庸摇着头,坚持着说道。
可是说话间,那两名小太监已经带着两名亲卫出现在了中门附近,不停向这边张望着。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心里有数。”
胡非摇着头,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肯定的答道。
“你确定要去?!”
胡惟庸眉头紧锁,迟疑着问道。
“非去不可,如果就这么走了,那本少爷现在拥有的东西将全部付诸东流,我怎么舍得?”
“毛襄已死,死无对证,还不是本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况且,本少爷要是就这么跑了,那就真的臭名远播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去去就回。”
胡非整理好衣衫,拍了拍胡惟庸的肩膀,面带轻松笑容,缓缓向外走去。
“那你一切小心,如果实在不行,先认罪,老夫一定想办法帮你脱罪!”
胡惟庸看着儿子的背影,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
胡非摆了摆手,已经迈步走出了门外。
“春碟,帮我给房里送点吃的进去。”
胡非一边向中门走去,一边大声叮嘱了一句。
春碟答应了一声,面色凝重的和裴杰对视了一眼。
裴杰点了点头,立刻跟了上去。
很快,胡非便跟着两名小太监离开了胡府,不过并不是乘坐胡府的马车。
裴杰带着小五,远远地跟在后面。
玲珑苑正厅之中,胡惟庸负手而立,面色阴沉。
“萧安!你跟着少爷进宫,如果情势不对,立即营救少爷离开,不用回府,立即离京!”
“哪怕血洗皇宫,也要带少爷安全离开!”
“不过,绝不可伤到陛下!”
胡惟庸沉思了片刻,咬着牙说道。
“是!”
萧安答应了一声,紧接着一声轻响传来,然后便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屋脊之上闪电般冲出,转眼消失不见。
紧接着,春碟也护送安庆公主从后门离开,直奔皇宫而去。
胡非临走的那一句话,话中有话,春碟当时便已经明白,将其中利害告诉安庆公主之后,立刻送安庆公主回宫,寻求马皇后的帮助。
...
燕王府。
管家葛杨快步来到了后殿。
“启禀殿下,九安侯出事了!”
葛杨一边行礼,一边急切的说道。
听到葛杨的话,燕王朱棣愣了一下,猛地抬起了头。
“怎么回事?!”
朱棣瞪着葛杨,大声问道。
“回禀殿下,适才宫里突然派人去了相府,声称陛下召见,而且有亲卫护送!看来九安侯这次是闯了大祸了!”
“另外,宫中传来消息,不久之前,检校指挥使韩江也被陛下召进了宫中,此事或许与上次毛襄失踪之事有关!”
葛杨顿了一下,急忙说道。
听了葛杨的话,朱棣面露凝重,心里一紧。
上次的事,他并没有深查,所以胡非到底做了什么,他并不完全知晓。
“盯紧养心殿,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
朱棣犹疑了一下,沉声命令道。
“是!”
葛杨答应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开向宫中传递消息。
朱棣站起了身,来回踱着步子,面色越发的凝重,不禁开始为胡非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