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卖得也太彻底了!
连他胡濙都心胆俱寒,连他都不敢说出如此狂悖之言!
李贤、王直等人看完,差点没昏厥过去。
“别给薛阁老看了,朕担心他心脏受不了。”朱祁钰有点同情薛瑄,这工具人当得太难受。
“陛下,王越这是疯了呀!”李贤震恐。
“别急,只有咱们几个看到,不传出去便好。”朱祁钰笑道。
“有这种心都不行,那是圣人呀,谁敢揣测?莫说用一个山东,就是用半壁江山,也得奉养着!”李贤急道。
太祖不也捏着鼻子认下了嘛。
元末时,孔家比现在还要放肆,太祖多次限制,才现在这样,不然更加无法束缚。
“老臣也同意李阁老之言,莫说山东,就算用整个南直隶,也得养着!”
林聪认真道:“这是谁都能说的话吗?您若因此而整治山东,这江山必然大乱!一个山东罢了,养着便养着吧!”
“不是还有南宗嘛。”朱祁钰幽幽道。
“陛下,人心难制!若您封南宗为衍圣公,就得用浙江养着,人心是一样的,不过换了个人作威作福罢了!”
林聪直言不讳:“吾等身居朝堂,放眼天下,何尝不知道山东弊病?可岂能因为一点赋税,就倒掉了文人信仰?那是本末倒置!”
“就算以南宗替代北宗,那只是换了一批贵人罢了,人的本质都是相通的,有了权力就会变坏!”
林聪说了大实话。
“老太傅,您怎么看?”朱祁钰看向胡濙。
“林阁老字字珠玑,老臣也是这般想的。”
胡濙缓缓道:“王越是好心,但人过于年轻,他是景泰二年的进士,至今为官不过六年,哪有经验可谈?”
“您因个人喜好而提拔他,这是揠苗助长,还是让他慢慢成长吧,等他年纪大些,就会明白个中深意了。”
坐在椅子上的朝臣,说话都变得大胆了。
朱祁钰并不在意,微微颔首:“朕也是这般想的,衍圣公岂能不封?儒教乃大明的根基,是朕统治天下的根本,若动摇了,朕以什么资格统治天下?”
见皇帝如此明白,重臣全都松了口气。
不用提着头劝了,躲过一劫啊。
“但是!”
朱祁钰话锋一转:“山东本来富裕,被孔家一脉胡吃海喝,生生变成了穷省,而孔家繁衍千年,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连根拔起的。”
“林阁老说的北宗、南宗之争,朕也了解!”
“衍圣公不能随便变!”
“若变了,置太祖、太宗于何地?朕的法统便来自太祖,违背了太祖之制,如何治国?”
朱祁钰无比认真道:“但朕实在为山东之民忧虑,难以安枕,是以想到了一计。”
“朕打算将衍圣公一脉,迁居捕鱼儿海!”
“朕赐给衍圣公十万户牧民,让他们奉养衍圣公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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