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明争暗斗,是做给朕看的?
朱祁钰目光闪烁。
“皇爷,这点小事,无须奴婢亲自坐镇江西,奴婢清楚,您收拾了宁藩后,就是湖广藩王。”
“但湖广诸藩,和您关系极近,想动手,必以雷霆之势动手。”
“奴婢担心出现意外,所以奴婢想亲自坐镇襄阳。”
金忠实话实说。
他的心更大,想占据湖广、江西,未来的手会伸去西南,或者东南。
厂卫有点泾渭分明的意思。
朱祁钰微微颔首:“马上要到端午了,朕打算诏天下藩王入京,和朕一起过节,乐呵乐呵。”
金忠瞳孔一缩!
他以为皇爷会一个个对付呢!
谁敢想啊,皇爷竟要一勺烩了!
论雄心,还得看皇爷。
“这山东流匪,都打着唐赛儿的旗号,怎么着?”
“唐赛儿是母猪不成?生了几百个儿子?”
“从永乐朝开始,每年都有唐赛儿的声音,但官方记载,唐赛儿在永乐十八年就已经死了!”
“老太傅,朕说的对不对?”
朱祁钰看向胡濙。
胡濙是活化石啊。
“回陛下的话,唐赛儿确实是死了,但唐赛儿刚死不久,便有人冒着唐赛儿的名头闹事。”胡濙言辞闪烁。
“接着念。”
根据张鹏调查,京中人士联络的是孔家人,是孔家派人去和林松联系的。
念到这里,一片哗然。
胡濙偷偷看了眼皇帝,他是真要把孔家之事,摆到明面上说吗?
奏章末尾,张鹏预料到自己会死,担心密奏送不到京中,他一共写了十几份,分别送出来。
奏疏念完,张鹏已经死了。
龙椅上的朱祁钰面无表情,倏地冷笑两声:“朕说呢,山东迟迟没有密奏!”
“看看时间,这是十七日前送出来的。”
“张鹏已经死了。”
“一共十几份,恐怕他说的只是一个虚数,恐怕他送出来二三十份,才能如愿送到朕的手里!”
“好一个山东啊!”
“朕看这山东,不是朕的了。”
“是孔家的,是山匪的,是坏人的,唯独不是朕的,不是大明的!”
“堂堂右都副御史,从三品大员,持圣旨、天子剑巡抚山东,竟然会被害!”
“写了几十封密奏给朕,朕只收到了一封!”
“派出去的上百人,全都杳无音信!”
“好个山东啊!”
“山东的布政使、巡按使、镇守太监、各级知府、知县,竟然没一个人,写奏章给朝堂!”
“你们说,这山东官场有存在的必要了吗?”
朱祁钰目光如刀:“他们逼朕,视朕于无物,那朕就让他们知道,朕是什么样的皇帝!”
“于太保,朕命你率京营出京!”
“坐镇山东!”
“山东官场上下,下到官府差役,上到布政使,一律缉拿,个人自证清白,不能自证清白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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