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估算,朕的身体,何时能大好?”兜兜转转,又问回来了。
“回陛下,若您安心将养,六月便好了。”
倒是比之前,提前了一个月。
效果不错。
朱祁钰点头,又聊了几句家常,才打发她回宫。
“六月,六月才能大好,今年内,朕一定要有儿子!”朱祁钰目光闪烁。
他要处处都比漠北王强!
不止在治政、治国上,比漠北王强,在生儿子方面,也要比漠北王强!
“去,把喜讯告诉永寿宫,让皇太后也高兴高兴。”朱祁钰目光闪烁。
“皇爷,您是指,告诉圣母漠北王的事?”冯孝小心翼翼问。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冯孝赶紧跪在地上:“奴婢明白了!”
除了告诉她,太上皇降格为漠北王了,还能告诉她啥?告诉她钱王妃怀孕了吗?
她孙子那么多,在乎一个两个的吗?
朕不痛快,谁都别想痛快。
“漠北王府的用度不能短缺,莫给外面留一个刻薄皇亲的恶名,毕竟是朕的亲哥哥。”朱祁钰叮嘱一句,便进了勤政殿。
冯孝琢磨,是苛待呢?还是厚待呢?
他暗戳戳地看了眼军机处,皇爷这话八成是给前朝听的。
皇爷这心思啊,不好揣测琢磨。
亦失哈是太监背进宫的。
再次看见皇帝,亦失哈眼泪止不住,艰难地行礼:“奴婢亦失哈,问圣躬安!”
“朕安,起来。”
朱祁钰亲自扶住他,老太监泪眼婆娑:“奴婢,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陛下。”
他和这位太监,并无交集。
正统朝,他镇守辽东,景泰元年回京,就被荣养起来了,所以他们几乎没见过面。
朱祁钰当做恭维话听。
“是啊,朕这些年冷落了功臣啊。”
朱祁钰叹息:“你无数次巡视奴儿干都司,又镇守辽东多年,施带儿的事,是冤枉的。”
施带儿是他嗣子。
“当时,朝中上下,被瓦剌大军吓到了,漠北王被抓,朕匆匆登基,京师一片混乱,旋即瓦剌大军兵围北京城。”
“朕刚刚做皇帝,也没有深查施带儿的事,便听之任之。”
“亦失哈,是朕错了!”
苦熬着、活着,不就等平反昭雪的一天嘛!
亦失哈艰难地跪在地上:“奴婢不敢有怨怼之心,太宗皇帝、宣宗皇帝重用奴婢,已是天恩,奴婢残缺之身,尚且能名垂青史,此皆陛下之恩!”
“求陛下,不要对奴婢这残缺之人说错,陛下乃天下人的君父,乃是天子,不会有错!更不会出错!”
“老奴愿意担错!”
亦失哈艰难磕头,太监想扶他起来,被他拂开,坚持要磕头,礼不能废。
“起来,起来。”朱祁钰有点嫉妒了,为什么永乐朝活下来的老臣,都是这般忠勇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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