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喜笑颜开。
皇帝第一次,把钱用在正事上。
下了朝。
朱祁钰步行回养心殿。
天气阴蒙蒙的,怕是要下冬天第一场雪了。
宫中已经用上了火炉。
朱祁钰晨练,也在殿内晨练了,他不会傻得出去傻练,最后闹一身毛病。
顺从节气,是锻炼的最好方式。
刚进养心殿,就看见常德在门口候着,他登时头疼。
“常德拜见陛下!”常德乖乖行礼。
朱祁钰进了殿,殿里燃起了火炭:“坐,给公主倒杯参茶,驱驱寒。”
“谢陛下。”常德倒是乖巧。
气氛有些尴尬。
朱祁钰烤烤火,褪下龙袍,歪头问她:“何事啊?”
“常德想念陛下了,就过来看看。”常德端庄而坐。
信了你的鬼话。
“朕要看奏章了,你坐在看着朕?”朱祁钰换上常服。
当着公主的面更衣,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但朱祁钰懒得去后殿。
冬天穿那么厚,有什么可看的,还是亲姐弟,能看出什么来?
常德跪在地上。
“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朕收拾他们。”朱祁钰让太监扶她起来。
常德拂开太监的手,就跪着,还不说话。
朱祁钰头疼啊。
朝中现在避常德如虎,谁也不想娶这位任性公主。
算砸手里了。
“有事就跟朕说,你是朕的姐姐,血脉相连,朕还不为你做主啊?”
常德冷笑:“和陛下血脉相连的,怕是只有皇子皇女吧?”
“可是固安和你吵嘴了?”
朱祁钰叹了口气:“朕回头处置她,你也消消气,当姑姑的,别跟侄女一般见识。”
“对了,尚服局可将毛衣送去你那?”
“穿着舒服吗?”
常德啜泣起来:“本宫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谁会在意本宫的感受呢?”
朱祁钰凌厉地看向冯孝。
尚服局没给送吗?
冯孝也懵了,这位姑奶奶在宫中兴风作浪,哪个宫人敢给她脸色看啊。
敢不送吗?
朱祁钰走过来:“你是朕的姐姐,朕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
伸手扶她起来。
常德拂开他的手,朱祁钰哄了几句,才任由皇帝把她扶起来。
“要是宫里住得不舒坦,就回公主府住吧……”朱祁钰实在烦她,还拿她没辙。
噗通!
常德直接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也嫌本宫碍眼?”
“本宫一个寡妇,住在宫里被人嘲笑。”
“住回公主府,指不定多少人戳本宫脊梁骨呢!”
“您还口口声声说本宫是您的亲姐姐,什么血脉相连,结果却把本宫踢出宫去,让人看笑话。”
“本宫看呀,本宫就是人憎狗嫌的寡妇!”
“本宫这就去死,去见父皇!”
常德越说越不像话。
朱祁钰真想一个耳光抽死她。
好好的日子不过,就是他娘的闲的!
就该让她出去好好吃吃苦!
但还得忍着脾气说:“姐姐说什么呢?”
“朕的意思是,派人修缮公主府,等你嫁出去时候再住,之前就住在宫里。”
“住在弟弟家,也是你的家。”
常德哭个不停。
朱祁钰心烦:“去,把固安宣来。”
“她惹你生气,朕修理她,如何?”
常德扭过头去。
朱祁钰又哄了几句,才把她哄起来。
他也在琢磨常德。
常德敢跑到养心殿使小性子,手里一定有他想知道的东西,想做一场政治交易呢。
看来朕把常德留在宫里,不停拉拢她的好处,凸显出来了。
她要背叛某人了!
“姐姐,两个孩子都好吧?”
常德脸色微变:“自然是好的。”
“朕也在满朝物色娴儿的婆家,看看谁能配上朕的外甥女。”朱祁钰笑道。
“陛下,他们还小……”
“不小了,女孩总要嫁人的,看看固安,几岁就定了亲了,你不也是吗?”
朱祁钰笑道:“早点定个好婆家,比什么都强,是不是呀姐姐?”
常德强颜欢笑:“陛下……”
她环视宫人一周,欲言又止。
朱祁钰挥挥手:“都出去候着。”
“陛下,臣妾在母后宫中,听到了一些闲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常德可是聪明人。
想用消息,换自己的前程呢。
当初种下的种子,终于发芽了,她要出卖自己的母亲了,真好啊。
发烧中,还没好,醉了!又是吃药码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