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老太太不放心,病中每日还要来养心殿巡查,挑三拣四,处处数落他的不是,就差直接骂他不孝顺了。
朱见漭更憋闷。
他想忙里偷闲,躲在东宫里,还被朝廷官员叱骂,父亲病重,都不在身边照料,可有半分孝心?
他还得回养心殿忍着。
而老皇帝又烦他:“你对朕就这般不耐烦?朕的习惯九十年了,还要因为你改掉吗?”
“你连朕都不能迁就,还能迁就谁呢?”
“哼,朕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苦心盼着你回来,你却这般对朕,哼,真有意思。”
你当初侍奉你爹的时候,你爹也这样矫情吗?
可惜,宣宗皇帝死的时候,朱祁钰才八岁,还什么都不懂。
“儿臣知错。”朱见漭跪在地上。
“知错就改,不知道改就知错有什么用?”
朱祁钰很生气:“去把恭桶取来,朕要大解。”
朱见漭觉得恶心,他爹拉屎,他得在一边伺候着。
打发太监去取。
朱祁钰并不觉得有什么,真让他擦屁股,他不也得擦吗?
作为当爹的,他已经照顾朱见漭的情绪了,他却不知足。
若想为难他,他又能如何?
“老四,朕打算过了年就将皇位禅让给你,朕安心的当太上皇,省着名不正言不顺的。”
朱祁钰开始给老四画大饼了。
这份大饼他还是第一次吃。
朱见漭眼睛亮起,纵然有个老厌物在宫中活着,也比自己只是太子更好,更名正言顺。
所以,这几天他伺候起他爹来更带劲。
也不嫌弃他爹事多了。
他开始盘算着,一旦他登基后,就要大权独揽,将权力紧紧攥在手里,省着被他爹指手画脚的。
他这几天跟他爹提了,朱佑棅的安置问题。
朱见漭的意思是,和太孙一起秉政。
却被老皇帝拒绝了。
朱佑棅不具备登上皇帝位的机会,所以他必须远离朝政,严谨他的出现不该有的野心。
鲁王封号也不能用了,新鲁王朝廷都册封了,他一个死去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还当鲁王?
朱祁钰却秒懂朱见漭的心思,冷冷道:“大明没有一块土地,是多余的,任何人都不许将大明国土分封出去。”
“儿臣绝无分封之意。”朱见漭吐槽老皇帝,把鄂毕河东边的冰原送给魏国的时候,你咋没说土地是多余的呢,你将富饶的孟加拉一块地盘送给谷王的时候,怎么没说不许分封呢?
你儿子是儿子,我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朱见漭对亲儿子,还是舍得一块土地的,大不了干掉一个兄弟,让他儿子去继藩去。
“朕会下明旨,大明境内不允许分封,设为祖制,任何人不准破朕设的祖制,否则,不配为大明天子!”
朱祁钰岂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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