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孝微微一怔,邢让可是倭郡王的铁杆啊,属于迎复派,已经坐冷板凳多年了,为何皇爷要启用他呢?
“皇爷,邢让父亲去世,他正在丁忧守孝。”
朱祁钰笑道:“朕欲派他去湖州、嘉兴两府掌军,若做的不好,朕就诛他九族!”
贰臣,也有贰臣的用法。
邢让明知道,皇帝不会启用他的。
偏偏皇帝就用他,不但用他,还给他兵权,让他去浙江练兵。
只要在他头上悬一把刀,邢让会玩命似的练兵,因为他练不好就没命,皇帝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想活命,就得玩命练兵,玩命跪舔皇帝。
但,只能给他练兵权,不给他统兵权。
就拿邢让当个工具人,再派个太监去管着他,让他难受。
这才是最好的报复手段。
“奴婢明白了,这就派太监出宫传旨。”冯孝笑了起来。
南直隶过于敏感,暂时不要多派兵了。
倒是福建可以再派一个能将过去。
“去把陈豫宣来。”
“皇爷,这都几时了?您说好要去后宫的。”冯孝提醒。
朱祁钰真不想看看他的儿子们啊。
后宫里风波起了一波又一波。
他倍感无力。
而在南直隶。
陈舞阳爬上了杨璇的床,传得满城风雨。
杨璇醒转后,无颜存活于世,自杀四次了,都被家人救了下来,他已经给中枢写奏章,请求致仕归乡。
他去意已定,满面悲怆。
陈舞阳却优哉游哉。
他拖着个担架,满城转悠,南京城所有官吏闻听陈舞阳经过,立刻关闭府邸,瞬间净街。
担架上的傅海,露出生无可恋的眼神。
陈舞阳转悠转悠,又叩响了尹家府邸。
尹家不开门。
陈舞阳却翻墙而入,差点上了老太太的床榻。
含山公主头戴裹额,病恹恹道:“陈大人是想折腾死老身吗?”
这话有歧义。
“殿下您严重了。”
“下官只是想看看拘禁在家的尹玉和尹辉,确定此二人尚在尹府。”
“奈何您家中家丁阻拦,下官只能出此下策。”
他不是范青。
站着如喽啰。
含山公主冷笑两声:“他们就在自己院子里,请陈大人去看看。”
“谢公主殿下。”
陈舞阳欲言又止,很想问一问,您哪天死呀?
看您病恹恹的,快点死得了。
含山公主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皇帝派这只泥鳅来搅动南直隶风云,未免做得太过露骨了。
皇帝越这样做,越会让南直隶离心离德。
魏国公家里,一定研究出结果了。
她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慢慢闭上眼睛。
陈舞阳碰了个钉子,看了眼尹玉和尹辉,气他俩一顿,也就离开了尹府。
而魏国公家里,已经商议出了结果。
海船绝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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