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没辙啊,上疏求到了朕,朕若袖手旁观,七万远征军会就地造反,以后还能派出远征军吗?”
朱祁钰把他扶起来:“靡费虽大,也留有后患,起码军人的心,还在朕这边的。”
说来说去,此事是政治意义偏大,皇帝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亏本。
王越急了:“陛下,微臣担心的是他们入京啊!”
“这是七万战兵,以一顶十的好手!”
“万一有人作乱,在京师起兵造反,京师怎么办?您怎么办?”
“这一路上,微臣不敢睡觉啊,天天做噩梦。”
朱祁钰苦笑:“是朕考虑不周,当时就该到了甘肃后,发放路费,就地解散。”
“主要是这七万兵都是骑兵,各族都有,朕担心贸然放归,会贻害地方。”
“但朕也想要收服军心,要更深层次的政治效果,让天下军民看看,朕的心里是有他们的。”
朱祁钰一直认为,军中是他的基本盘。
王越觉得皇帝多此一举。
大明百姓日子过得这么舒服,谁还不满?
你去看看西域人过得什么日子!连大明的狗都不如。
“说来说去,是范广忽略了军心。”
王越觉得范广不妥当,明明远征在外,军将思乡,为什么还往西打?
想打,也得安抚军将才行啊。
“怪不得范广,是范广想拿下里海献给朕,朕不是总要西海吗?他就想拿下里海,过年时给朕捷报。”
朱祁钰道:“罢了,这次放弃一些也无妨,过两年西域就回血了,又能再次出征了。”
“可别了,大明还是一点点蚕食吧,把西域建设完全了,再西征吧,别再这样了,微臣受不了这刺激。”王越没好气道。
朱祁钰笑了笑。
这七万远征军没有哗变,是阁部和王越共同努力,不停安抚军心,不停赏赐,并派戏班子去唱戏,安抚他们。
皇帝诏见之后,政治效果极为明显,七万战兵的心都在大明。
他们暂时驻扎京营,领赏之后,则返回各省各府,也就真的回家了。
“西域伱怎么看?”朱祁钰问正事。
“回陛下,微臣觉得西域过于荒凉,往西往北都很荒凉,微臣觉得没有开拓的必要了。”
王越实话实说,也是想劝皇帝不要往西了。
远征军就是最好的例子,离家远了,就不想打仗了。
“朕心里有数。”
朱祁钰并不听劝:“年初释奴,又和本地人融合,你觉得这些人会造反吗?”
“不会!”
王越道:“陛下,维族人热情好客,没有攻击力,他们本就是被奴役的族群,从来没有称王称霸过,都是可怜人。”
“而去年特殊情况,活下来的都是孩子,他们都寄养在明人家庭里,今年都会说了基本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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