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
养心殿外,朱佑梐牵着一匹马。
今日朱祁钰面色红润,身穿兖龙袍,站在养心殿门外,腰板挺直,目含精光,脸上带着畅快的笑容。
“诸卿,朕今日突觉身体大好,就想和诸卿说说话!”
朱祁钰中气十足,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朕虽非马上皇帝,却有开疆辟土之功!”
“朕从未御驾亲征,国土面积却翻倍似的暴涨!”
“朕这一生,都在循着太祖、太宗皇帝的路负重前行!”
“谁说朕不会骑马?”
“把朕的马牵来!”
重孙朱厚煐扶着老头,朱祁钰却将他推开:“朕还没老到用人搀扶的地步,今日诸卿给朕做个见证,朕是会骑马的!”
朱佑梐把马牵过来。
杨一清低着头,眼中含泪,老皇帝这是回光返照了,怕是过不去今日了!
“陛下,您踩着臣!”于允忠趴在马下,让朱祁钰踩着。
朱祁钰骑上马,后面有人拽着马,别让马乱动,省着把皇帝颠下来,他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哈哈哈,谁说朕不会骑马?驾!”
马匹乖巧懂事,毕竟这马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绝对是京畿最温顺的马,谁敢拿匹烈马让老爷子死不瞑目啊。
后面还有两个御马师,安抚着马儿。
朱祁钰也没什么劲儿了,他确实不太会骑马,但谁会苛责一个回光返照的老头呢。
“太祖皇帝驾崩前,尚能纵马奔驰,朕也能!”
朱见漭吓坏了,赶紧示意别让马跑起来,他爹连马具都没戴,万一摔下来,可能会被马踩死。
人家将军是战场上马革裹尸还,朱祁钰反而在养心殿内马革裹尸了,肯定被人笑掉大牙。
一众官员都凑过来,把马围上,哄老爷子下马。
“时雍,你说朕能不能纵马驰骋?”朱祁钰下马的时候问。
几个年轻的勋贵,趴在地上,让老爷子踩着。
方云平趴在地上时,小声哽咽,他曾外祖父也就七八十斤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他是固安的长孙。
“怎么了?谁欺负朕家的小云平了?”朱祁钰由着几个勋贵搀扶着下来,御马师赶紧把马牵走,同时松了口气。
“曾外祖父,孙儿学了手戏法,孙儿表演给您看呀。”方云平笑着说。
“行啊,让满朝公卿都看看,固安的孙子,朕的重外孙,三十好几了,不为国效力,还在家里学戏法呢。”
朱祁钰笑着说他没出息。
“曾外祖,孙儿也会行兵打仗,就是天下承平,没有孙儿发挥的地方呀。”方云平逗老爷子开心。
这些小辈儿,定期都会入宫逗老爷子开心。
朱祁钰大笑,慢慢站在台阶之上:“朕今日心情大好,把诸卿从前朝叫来,不会耽搁前朝国事吧?”
“陛下,臣等晚上加个班,也就处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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