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说:“再去问通政司,可有结果讼状?有的话呈上来,没有再去大理寺去问!”
司礼监他靠张永,抓到了一点权力。
如今司礼监元气大伤,在宫内又招录了一批太监入司礼监,但朱祁钰看,这些人都是文官的人,不可用啊。
朱祁钰隔岸观火,阁部为了名额打出了狗脑子。
张永这个掌印太监,就是司礼监的吉祥物,但朱祁钰不在乎,当务之急是大量培植心腹,扩充乾清宫的势力。
“告诉卢忠,继续查。”
朱祁钰觉得头大啊,千头万绪,什么事都来找他。
如果能杀人就好了。
什么事都解决了。
“皇爷,保定侯入京了,正在入宫的路上!”有太监回报。
“好!朕设下酒宴,在宫中等他!”
刚说完,朱祁钰苦笑一声:“算了,就置些清粥小菜就好,保定侯也不是奢靡之人。”
“对了,陈珊入宫了吗?来了就到乾清宫伺候,若没来,就去催,朕知道陈珊在京中读书,别想糊弄朕。”
“奴婢遵旨。”
天色擦黑,一个被晒得颇黑的糙汉走进勤政殿,向朱祁钰跪拜行礼。
“快快起来,保定侯,你离京这段时间,京城可发生了很多大事啊!”
朱祁钰拉着他的手,动情道:“你不在京的时间,朕心难安啊,你回来了,朕心头这颗大石头才彻底落下!”
梁珤脸色更黑了。
他虽然在天寿山,却也知道京中发生的事情,皇家的事他可不愿意掺和,所以躲去了天寿山。
结果,皇帝急诏,令他火速入京。
本来他还想拖拉一段时间,但朝中连发了三道圣旨,催他火速入京,这才姗姗来迟。
但朱祁钰并没有怪罪他,他能理解梁珤的担忧。
“保定侯,朕的第一道圣旨是想让你入京营,当团营的总兵官。”
朱祁钰叹了口气:“可如今事态又发生了变化,京中急需你这样的将领镇守,所以朕想让你负责京城城防!”
梁珤不适应皇帝的节奏,被皇帝拉着,他只能弓着腰,不断点头。
“保定侯啊,时不我待啊,你刚回来,朕本来应该为你接风洗尘,但朕这心一直揪着,连睡觉都不安枕,所以该如此急切。”
朱祁钰嘲笑自己:“罢了,朕略备薄酒,算给爱卿接风洗尘了。”
对皇帝的热切态度,梁珤很不适应。
他是不想站队的,奈何皇帝逼着他站队,还是站在皇帝这边。
梁珤看见桌上的清粥小菜,眉头微皱。
“保定侯莫要笑话朕,两天,朕的后宫里两位嫔妃被毒死,朕无奈之下清理了尚食局,这些吃食都是乾清宫中的太监做的,可能不可口,却无毒。”
“唉,你瞧瞧朕,都瘦了啊。朕这几天,能吃上清粥小菜,都是过年喽。”
“保定侯莫要嫌弃酒菜微薄,等日后朕赐你国公世券!可否?”
朱祁钰直截了当的拉拢他!
梁珤看着皇帝,有些心酸。
他是当今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能有今天,全是皇帝的恩典。
梁珤跪在地上,无比郑重道:“臣不求世券,但必保陛下平安!”
“好!好啊!”
朱祁钰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潸然泪下:“有此忠臣护卫,朕今夜终于能安枕入眠了!”
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梁珤心里更不是滋味,皇帝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呢?
他离京前,皇帝还意气风发,他在天寿山上时就听说了皇帝得病了,但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啊,居然沦落至斯啊。
“陛下安心,有臣在,必保陛下无虞!”梁珤跪在地上动情道!
“来,来,坐下,陪朕喝一杯!”朱祁钰泪流满面,说话哽咽,也是好演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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