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带头跪地请罪。
都他娘的去死吧,早晚把你们杀干净!
朱祁钰怒气冲冲地走出奉天殿:“范广!”
范广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
朱祁钰缓了口气:“起来,朕不是对你。”
“范广,你持剑护驾。”朱祁钰赐他天子剑。
然后以出恭为名,和冯孝更换衣服,冯孝身着龙袍登上御辇,他则躲在偏殿中。
身边只有范广随身护驾。
范广见皇帝紧绷着脸,心中忐忑:“陛下,是不是臣做错了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在朕身边,朕反而放心。”
朱祁钰淡淡道:“范广,你被人算计了,是冲着朕来的,你是被牵连进来了,回去安抚安抚你大舅哥。”
范广跪在地上,眸光闪烁着感动:“是臣愚蠢,臣的大舅哥过于招摇,才遭了贼人算计,全赖陛下援手,臣全家叩谢陛下。”
“起来,不说这些了。你不在营盘,营中是否会哗变?”朱祁钰问。
“绝对不会!”
范广斩钉截铁道:“臣用性命担保,只要臣一日不被斩首,京营便一日不敢哗变!”
见他万分确定的模样,朱祁钰反而来了兴趣,问他怎么把京营牢牢掌控在手的?
范广摸了摸鼻子,尴尬笑道:“启禀陛下,于少傅离京前,敲打了留京将领,臣才能稳坐钓鱼台。”
于谦?
朱祁钰颔首:“少傅护朕之心,朕知之。”
“范广,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掌控京营,这五万大军,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攥在手里,明白吗?”
“臣明白。”范广面露难色。
“有难处?说出来。”
“陛下,先不论京营中派系之多,错综复杂。”
“就说京营士卒的生活,士卒在军营中生活枯燥,其家眷也生活困难。”
“导致效率低下,战斗力弱,甚至……”
范广不敢说了。
“说!哪怕是朕的问题,你要说出来,朕不但不会怪你,还会改正,说!”
朱祁钰神情坦然,反正都是原主的错,跟朕有什么关系?
“军饷到士卒手中,十不存一!”范广咬牙说出来。
朱祁钰皱眉,这种情况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如此严重。
“那你还骂朕是狗皇帝?”
朱祁钰继续摇动剑柄,刺客整个手掌都烂了,全是剑痕,鲜血淋漓。
“末将知错了,末将知错了!”刺客惨叫。
“知错就完了?”
“陛下乃千古仁君!”
刺客呜呜痛哭,他两条胳膊被卸了,无论手掌被戳成什么样,他胳膊都没法动弹,只剩下剧痛,无比的剧痛。
“你怎么哭着说的呢?一点都不情愿,重新来一遍!”朱祁钰剑柄不断摇动。
因为摇动幅度变大,尾指被切掉了!
刺客死死咬着牙,忍着别哭,哆哆嗦嗦道:“陛下乃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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