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成定制吧。”
“陛下,微臣请问,军机处所出奏章是否经过内阁?”刘珝低声问。
朱祁钰刚想说不经过,但转念一想,若不经过,内阁必然不同意。
他的计划就泡汤了。
“经过,特殊奏章,内阁必须通过,不许阻拦。”朱祁钰又加了一句,便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留到朝堂上再争辩吧。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利益交换罢了。
刘珝还想问。
“刘珝,把朕说的,写成奏章,下到内阁,明天早朝讨论。”朱祁钰给出明确时间,让文臣们商量出个筹码来,无非就是做买卖,朕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给你们也无妨。
他低声跟冯孝道:“宣萧镃、岳正觐见。”
“奴婢遵旨!”
“回来,再宣张凤和项文曜来,间隔开。”
这两个是于谦的人。
李贤和王直忙着争权夺利,让给他们一点好处,应该能够摆平,只要说服胡濙、于谦,军机处也就传谕全国了。
冯孝刚走,覃昌猫着腰进来:“启禀皇爷,舒公公上了奏章。”
朱祁钰接过来,扫视一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从今往后,朕就在这里批阅奏章,朱笔拿来!”
翻开舒良呈上来的奏章,朱祁钰眉头紧锁。
奏章上说,在陈循家中,找到了部分里库失窃的宝物!
还有大量白银,根据管事的说,白银是最近拉进府中的,舒良推测是倒卖里库宝贝换来的钱。
从陈循家中抄出了24万两白银。
以未追回的里库宝物估算,里库宝物卖了18万两,陈循家中仅有6万两白银。
“不对劲!”
朱祁钰觉得太巧了,查抄陈循家,就查抄到了里库宝物?
就算真是陈循偷的,陈循偷完宝物,会傻得藏在自己家中?又光明正大的销赃,大摇大摆把白银拉进自己府中,当科道言官是吃屎的?
啪!
朱祁钰将奏章砸在萧镃的脸上:“别哭了!像个娘们一样,如此姿态也配当朕的狗?你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啊萧镃!”
“罢了,朕看你过去有苦劳的份上,饶你一命!”
“以后不要不识好歹!”
“记着,这天下是朕的,能当朕的狗,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就是把你们惯坏了!
鞑清来了,你们不还是老老实实跪下了吗?
朕就是心慈手软,不然就把你们都剖了,换上一群狗,放在朝堂上,太阳也照常升起,天下也照常运转!
“老臣谢陛下隆恩!”萧镃收敛了哭声,但满脸悲戚。
那一蓬血,浇灭了他心中的热血,让他变得麻木,如今又屈膝做狗,把文人的风骨都丢了,他愧对圣贤啊!
“起来吧。”朱祁钰缓了口气,萧镃必须留下,等他有了新人选,再把他踢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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