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些奴隶矿工始终留在矿山之中,并没有离开与调动的迹象,但代王的强势,还是让人感觉到不安。
沈一元曾在代王面前吃过亏。
去年,即洪武十年三月时,沈一元看到蒸汽机发展如火如荼,而蒸汽机的燃料则是煤炭,沈家在河南平顶山,以五万贯的代价买下了煤矿十年经营权。
可当沈家召集好匠人与民力,准备开挖煤矿时,代王府的管家便登上门来,拿出五万贯让沈家转让煤矿经营权。
沈一元自是不乐意。
要知道找到矿山,就花费了巨大的时间与人力成本,何况还清理了道路,准备好了一应渠道,连仓库、船只都购置妥当,其投入成本可不仅仅是煤矿经营权一项。
回绝代王府之后,沈一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安排掌柜去代王府送了一份礼,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谁料想,代王强势,根本容不得拒绝,甚至丢下了一句:我看中的煤矿,那就是朝廷看中的,皇帝看中的,你一个小小商人也敢与皇帝争,居心何在?
沈一元自然知道代王在假借朱允炆的名义欺负商人,可又如何?这种事没处申诉,若真告状,那就意味着沈家与代王府彻底撕破脸,日后做生意定是寸步难行。
权衡利弊之后,沈一元亲自登门代王府,不仅送上了煤矿经营权,还将一干仓库、船只全都送给了代王,分文未取。
这种一掷十万贯的豪
情,识时务的态度,让代王对沈一元好感连连,而沈一元对代王却敬而远之。
沈一元不喜欢代王想要掌控所有煤矿,不择手段打压其他煤矿商人的行为,沈家自此,不再涉猎矿产行业。
润娘看着忧虑重重的沈一元,低声问道:“即使有些变故,你为何会想到皇帝有危险这件事上,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一元关了门,走至床边,对跟过来的润娘,沉重地说:“两个月来,已经有三批说客找到我,希望我能带头反对朝廷浮动商税,反对朝廷田亩管控,甚至是……”
雷声滚滚,窗外的雨水哗啦个不停。
渠原看着沉吟的常百业,严肃地说:“浮动商税对我等商人太过不公,洪武朝,商税不过三十税一,可建文朝是十五税一,这还不说,浮动商税更是将一些货物推高到了二税一的地步!那些交趾木家具,行的是五税一,一套上等家具一千贯,仅税就要二百贯。”
“这简直是把咱们当猪在宰割啊。再说那田亩管控,晋商之中谁不以广置地为荣,不以田亩多为荣?朝廷如此胡来,以人丁控制田亩数量,这简直是不给大户留活路啊。多少祖辈,不都是靠着田多发家,积累家业的?”
“百业大哥,现如今,举世攻明,朝廷内风波无数,建文皇帝已失了官员、士绅、大族人心,甚至一些王公侯伯也对其不满。此时正是做大事的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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