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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见状,知道姚广孝有话说,便抬了抬手,让左右退出房间。
看
着高深莫测的姚广孝,朱棣摇了摇头:「姚师还是一如他年,令人无法揣测。」
姚广孝见房内只有自己与朱棣两个人,轻声开口:「王爷,可还记得那顶白帽子。」
朱棣悚然,震惊地看着姚广孝。
所谓的白帽子,是姚广孝送给自己的,也就是王上加白,「皇」字,是问鼎皇位的意思。不过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父亲朱元璋还在。
如此漫长的岁月,如此久远的事,姚广孝为何突然提起来?
「你这是何意
」
朱棣不安。
姚广孝呵呵笑了笑,佛珠转动:「老僧曾说过,王爷身上有龙气。现在想来,这句话不对,但也不尽然。若是王爷愿意,白帽子也未必不可戴。」
朱棣凝眸,盯着姚广孝,摇了摇头:「说出这样的话,你就不怕皇上杀了你?姚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已没了往日势力,也没了往日雄心。莫要再说,再说下去,我会亲自将你绑起来送到宫里去。」
姚广孝抬手指了指西面:「戴白帽,未必一定要造反。」
朱棣不解。
姚广孝沉声:「王爷的封地在美洲,在许多人看来,那里是蛮荒之地。可王爷,那里是无主之地,是你真正的封国。在那里,莫要说白帽子,就是一身黄,也没人说什么。」
朱棣愣了下,旋即明白过来:「你是在游说本王去美洲?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姚广孝将佛珠搁在桌案上,
认真地说:「自然是老僧的意思,皇上手中可选的人多了去,没有必要非要王爷亲自前往。只不过在老僧看来,逢雨化龙,只应在美洲之地。大明国大,不可能完全接管美洲,那里的封国,实际上是另外一个国。」
朱棣自然清楚这些。
有海洋作为阻隔,美洲与大明的联系不会太频繁,朝廷的旨意一两年传递一次都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朱棣完全是一国之主,掌握着那一片土地之上所有人的生死富贵。
只是,这种「帝王」的待遇,是打了折扣的。
朱棣顾忌的是水师,这些家伙太过强大,哪怕是自己开荒了,种地了,耕耘了,可等到收获的时候,谁能保证水师不过来装自家花生、玉米。
为他人做嫁衣,朱棣不愿意去干。
朱棣说出了最大的担忧:「美洲的成果,未必落在我的子孙头上。」
朱瞻基一心一意想去美洲,朱棣不可能不管不顾不支持。
可问题是,朱棣不能保证自己为朱瞻基打下的基础,开辟的局面,到最后真正说话算数的是不是朱瞻基。
万一等朱允炆没了,朱文奎上来,到那时候下一道旨意:
燕王不法事众,收回封国。
到那时,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姚广孝深深看着朱棣,缓缓地说:「若是皇室保证不收回封国,而是特许封国世袭罔替呢?」
朱棣豁然起身,抬手指着姚广孝:「你,你还说是你自己的主意!你是
个和尚,怎么能打诳语!」
姚广孝无奈地指了指桌子上的佛珠:「佛珠不在手,佛祖会宽恕老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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