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地主干农活一年能落多少银子?
五两?
三两?
没有一文钱?
现在朝廷每个月就给你二两,来修路,干不干?
朱允炆准备坐看土地兼并,然后引流失去土地的农民外出“打工”,然后等着吃掉太多土地的地主被撑死,不得不吐出来田产。
地主无法与朝廷竞争,因为他们不可能给佃农一年二十四两银子。
很多人认为一年二十四两银子太多,不切实际,但这个标准已是偏低,一个月二两银子,一天合六十六文钱,你能说多?
刘长阁眯着眼,摇头道:“绝不可能,这一条路只能从大宁来。王爷,刘某想要亲自问询。”
“没这个必要吧?眼下时辰不早,我们需要赶在天黑之前入城,可耽误不起。”
朱权不情愿地说道。
刘长阁见朱权不允,心头疑惑更甚,道:“他们这些商人明显是畏惧我们,若是正经商人,走关北地并无不可,为何要如此仓皇,躲至树林之中?看这路上货物丢弃,倒像是心虚恐慌所留,既有疑问,就不能不查明,还望王爷海涵。”
“好吧。”
朱权无奈地点头,然后对克山道:“带人将所有商人都拉到路上来,让刘大人问话。”
克山答应一声,手臂挥舞,便有骑兵冲入树林,将躲避的商人驱赶至路上。
“你们是何人?”
刘长阁问道。
卫宾哆嗦地看着眼前之人,道:“回大人话,我们是北平商人,准备趁着冬日来之前,前往泰宁卫看看能不能交易一些牛马,也好赶至关内贩卖。”
“既是商人,那你们所带的是什么货?”
刘长阁追问道,驱马走向马车。
“是一些豆料、荞麦,马匹饲料而已。”
卫宾努力维持正常,说道。
刘长阁下马,伸手抓了抓马车上的麻袋,里面倒真的是豆类,向泰宁卫等地贩卖马匹饲料,算不得什么大错。
毕竟朵颜三卫臣服于大明,一些无伤大雅的交易还是允许存在的。
刘长阁接连摸了几个麻袋,都没发现异常,便转身上马,准备与宁王离开,余光一瞥,看到一个伙计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目光还看了一眼前面马车上的麻袋。
一丝疑惑浮上心头,刘长阁下马,抽出腰刀,不等卫宾等人阻拦,便刺入了麻袋之中,猛地一划,黄色的大豆哗啦啦流淌而出。
“刘大人,够了吧?”
朱权骑着马过来,看着这一幕不由皱眉道。
刘长阁微微摇了摇头,对朱权道:“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朱权不解地看着刘长阁,刘长阁猛地拔出腰刀,看着刀锋之上的白色粉末,说道:“王爷,有人瞒着朝廷,私自给泰宁卫提供食盐啊!”
“这?”
朱权吃了一惊,连忙下马,撕开麻袋,一开里面,竟还有一个小麻袋,而里面装着的,正是食盐。
“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跑!”
朱权厉声下令。
身后骑兵闻声而动,一批军士下马,将卫宾等人给绑了起来。
朱权走向卫宾,厉声质问道:“朝廷有禁令,不允许商人给胡虏贩卖盐铁,你以大豆包裹于外,藏盐于内,看来是知道朝廷禁令的!知罪还犯,罪加一等,本王看你是活腻了!来啊,把他砍了!”
“王爷,不可!”
刘长阁连忙阻拦道。
“违背朝廷禁令,不杀留着作甚?”
朱权喝问。
刘长阁将卫宾护在身后,对朱权抱拳道:“此人身上还有许多疑点,安全局需查个明白,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朱权脸颊上的肉抖动了下,道:“既然你都将安全局搬了出来,那本王也不好再说什么,克山,带他们回大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