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宾连忙磕头,喊道:“大人,草民只是负责运送货物,其他一概不知啊。”
“不知,还是不想说?千户,把他的手卸了!”
杨成上前一步,抓起卫宾的胳膊便猛地一动,咔嚓一声,卫宾顿时惨叫起来,在地上翻滚着。
“不说,你的另一条胳膊也别想要!”
杨成厉声威胁。
卫宾连忙喊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是房都司让我们去的。”
“房宽?!”
刘长阁豁然起身,目光冷厉,逼近卫宾,喝道:“你胡说!杨成,把他另一条胳膊也卸了!”
杨成紧锁眉头,道:“话虽如此,但房宽毕竟有了嫌疑,而且大宁之中能一次提供如此多食盐的,除了都司衙门,也没其他人了。”
刘长阁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不要忘了,辽王手中也可能拥有大量食盐,他的货,都司衙门未必能管得住。”
杨成没有否认这一点,只不过眼下辽王那里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而且宁王是见证人,如果真是他做的,也不会傻到安排人走那一条路,正好被安全局撞见。
反而是房宽这里,人赃俱获,可谓是证据如山,不可不查。
“接下来,该怎么查?”
杨成询问道。
刘长阁经过长时间的思索,才说道:“一个个挨个审问,若他们口供一致,那就交给房宽审讯,安全局旁听!”
开封,府衙。
郁新看着王翰的尸体,面色阴沉,对雄武成道:“你身为指挥同知,竟将事情办到如此地步,可真让本阁失望!一个小小的白莲教徒,值得你亲自动手?连王翰都护不住,你又如何守护皇上,守护大明?”
雄武成低着头,紧握着拳头,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没错,王翰的死,是自己失职所致。
“上请罪折子吧,本阁没有资格处置安全局,那就交给皇上处置吧。依我看,安全局办事,一点都配不上安全二字!高巍,你去拿本阁旗牌与皇上旨意,调河南中护卫三千兵马入城,搜捕白莲教,同时接替安全局职责!”
郁新愤然说道。
雄武成感觉脸很疼,这是直接被撤销了护卫权,让安全局的人无事可做,或就此回京师,这种惩罚,比挨打一顿还难受。
但自己确实对不起郁新,对不起安全局,先有保护老船工的护卫被人灌醉,走漏了消息,后面自己亲自出手,竟没有将保护王翰放在第一位,而是争强好斗,被人钻了孔子,害死了王翰。
“阁老,调动河南中护卫,是否需要通告周王?”
高巍低声问道。
郁新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河南中护卫也是朝廷经制之兵,本阁有旨意有调兵旗牌,为何还要通告周王?!谁敢不听从调遣,按叛军处置!”
高巍顿时打了个哆嗦,看来王翰的死,白莲教再现,彻底惹怒了郁新,接过旨意与旗牌,高巍带人直奔河南中护卫军营。
郁新挥了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对雄武成冷冷问道:“王翰死前,可说了什么?”
雄武成有些痛苦地看着王翰尸体,咬牙道:“白莲教徒那一箭太沉太重,一击致命,他在临死前,只说了一个字。”
郁新盯着雄武成,脸色凝重。
“古!”
雄武成沉声道。
郁新脸色凛然,问道:“莫非是古今?”
雄武成皱眉思索了下,摇头道:“我甚至无法判断,他是说的古字,还是濒死之前的气息。”
郁新目光中闪现出决然之色,说道:“不管是什么,既然王翰死了,那就调查周王府长史司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周王若有什么意见,让他来找本阁!”
长史疯了,死了,周王总是要担责任的,他是不是古今,也需要深入调查,只待在王府之外盯着,很难知道核心的问题。
郁新打定主意,要在这开封与周王对弈一次,赌上自己的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