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轮齐射之后,冲锋到五十步以内的朵颜骑兵只不过剩下了两三百人,还没等他们笑出来,火铳手齐刷刷地卧倒在地,一些人甚至还拿盾牌盖住了后背。
“他们投降了?”
脱鲁忽察儿、哈儿等人十分不解。
总不能是这些人打困了,就地一躺睡觉吧?
可盛庸偏偏又不打,一看脱鲁忽察儿想要动作真格的,当即下令安营扎寨,还砍了木头,修了栅栏,就差推出别墅项目了……
脱鲁忽察儿郁闷至极,想打打不了,那只能往西撤了,就这样两军“友好”地相处了一天一夜,脱鲁忽察儿终于知道盛庸尾随却不是痴汉的原因了,后路被人切断了……
完了,宁王的大将朱鉴到了,还带精锐封锁了去路。
到这个时候,脱鲁忽察儿终于看清楚了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那不是拥有恢复大元的理想家阿鲁台,也不是野心家哈什哈,而是阴谋家宁王朱权!
脱鲁忽察儿没有下令突围,虽然向南向北翻山越岭,还是可以逃出去一批人。
脱鲁忽察儿很清楚,宁王朱权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得十分周全,绝不会玩什么围三阙一的把戏,他最擅长的,那就是往死里整。
天力都作为脱鲁忽察儿的代表,出现在了盛庸面前,十分不甘心地喊道:“我们朵颜卫本就是明廷附属,这些年来一心一意伺候着,从不敢不听调遣,缘何如此对待我们?”
盛庸看着眼前的朵颜卫天力都,两人并不陌生,甚至还有一些私交。但战场之上,国家利益为重,私交这玩意,只能轻如鸿毛了。
“朵颜卫罪责有九,其一,无令进犯大宁;其二,骑兵过五千出营而不报备请示,藐视明廷;其三,勾结鞑靼,私通贸易……其九,觊觎大宁驻牧权,心怀歹意。如此罪责,焉能谁无罪?”
盛庸厉声呵斥。
天力都连忙否认,道:“朵颜卫从未觊觎大宁驻牧权,更没有勾结鞑靼。我们只是奉了宁王之命行事罢了……”
盛庸呵了一声,道:“宁王可曾命令你们与鞑靼结盟,可曾命令你们共谋大宁与辽东?天力都,你回去告诉脱鲁忽察儿,若想要朵颜卫存在下去,那就答应大明的条件!”
“什么条件?”
天力度有些紧张。
盛庸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书,在天力度惊讶的目光中递了过去,道:“脱鲁忽察儿是认识汉字的,你走吧。”
天力度无奈,只好回去给脱鲁忽察儿复命。
脱鲁忽察儿展开了投降文书,一看之下,顿时眼冒金星,大喝一声:“大明要杀我不成?”
哈儿连忙看去,文书之中写着:
朵颜卫与福余卫,每年向明廷纳贡一千匹战马,羊、牛等牲畜两千头。
朵颜卫与福余卫首领迁徙大宁城,享受荣华富贵,两卫事宜,由大宁都司代劳。
哈儿的手都在颤抖,马匹和牲畜都是小事,可要将首领迁徙大宁城,说是享受荣华,那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吗?
这样的话,朵颜卫、福余卫都不是自己的了,直接成为了大宁都司的手下了,还怎么行?
这一点,绝不能同意!
天力度再一次出发,见到了盛庸,拿出了最后的条件:“大宁城有宁王就足够了,首领们还是习惯住在草原的帐篷里,呵呵,那什么,我们愿意每年向明廷纳贡一千五百匹战马。”
“不行!”
盛庸坚决拒绝。
“其中五百匹是母马!”
天力度咬牙道。
盛庸瞪大眼,一拍大腿,道:“不行,至少八百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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