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米兰沙暴怒,站出来指着霍邻:“大明实在是太猖狂了!”
霍邻冷对:“胜利者的猖狂,总好过失败者的哭泣,你有多少滴眼泪,到时候大明会帮着你数清楚。”
米兰沙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恨不得冲上去砍死霍邻。
帖木儿呵斥道:“下去!大明的人猖狂是猖狂了一点,但话说的没错,胜利者是有资格猖狂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座宅院。
傅安、郭骥正在回味洪武年的往事,两人刚说到朱标去世,感叹苍天,就听到门外一阵动静。
“让我起来!”
郭骥因为后背挨了一刀,这几天只能趴在床上养伤,眼见有人来了,鬼知道会不会再有人过来砍两刀,郭骥想要起身保护傅安。
傅安连忙安抚郭骥,转身看向门口,只见一年轻人站在那里,直盯盯地看着自己,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傅安的手有些颤抖,双眼看着走来的年轻人。
自己不认识这张脸,真的不认识,但傅安可以感觉的到,他与自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似乎是,血液的共鸣!
“父亲,孩儿傅霖,给父亲请安了!”
傅霖噗通跪了下来,两眼通红,眼泪直往下掉。
傅安心头一颤,俯身看着跪在地上行礼的傅霖,一把抓住,仔细端详着,嘴角哆嗦,想要说话,可开口几次,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终于,傅安哽咽:“你,你真的是霖儿?”
傅霖拿出一枚玉佩,对傅安道:“父亲,你还记得吗?这是你出使帖木儿帝国时留给母亲的信物。在你离开的前一天,你还带我去买了十串冰糖葫芦,还叮嘱我,若是想父亲想的苦,就吃一串……”
傅安泪眼婆娑,拉起傅霖,看着这个个子比自己都高的孩子,傅安有些恍然:“爹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啊,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
傅霖痛苦不已:“父亲,你走了九年啊!九年!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家,现在,我来接你了!”
傅安抬起袖子,给傅霖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为何会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帖木儿的营地,这周围有十五万的大军!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孩子,你不应该来啊!”
傅霖哽咽道:“父亲,这里危险,所以我必须带你回家!母亲等你等得头都白了。”
“你母亲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傅安很是想念。
傅霖犹豫了下,终还是说:“母亲让我转给父亲一句话。”
“什么话?”
“母亲说,你若不回家,我不敢死,怕黑。”
傅安浑身一颤,这个守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竟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爱意与在乎!九年来,她到底是如何养大孩子的,又如何照顾好自己的?
“你们若是不介意,我能不能先进来?”
王全臻站在门口,动容不已。
傅安看向王全臻,一眼就认了出来:“王兄,是你!你怎么来了?”
王全臻走向傅安,两人重重抱在一起,旋即分开,彼此看着,王全臻泪中带笑:“我现在可是大明副使,当初没有跟着你一起去西域,是我的遗憾。现在,我与傅霖来接你回家,是为了弥补这个遗憾,可不是来看你的。”
“哈哈,还是老样子。”
傅安看着嘴硬的王全臻,大笑起来。
“我说王全臻,你丫的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郭骥很是不满,怎么说自己才是受伤最深的一个。
“郭兄!”
王全臻看去,哎呀,这里还活着一位,熟人,熟人啊,张口就来:“郭兄啊,我来之前,刘寡妇可是说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