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话之间,又是阵阵冰寒的夜风吹入马车之中,掀起了木质车窗之处的布帘。
含袖定定地望着窗外的诡异夜色,蓦然一阵恶寒涌心头,其心神颤动之间,隐约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含袖目光茫然,心下思绪却在急速流转,其眼角余光扫过侃侃而谈的两个村民与刘大牛,蓦地察觉到了这马车之内的不对劲之处!
已经许久都不曾开口说话的刘柱子,不知何时竟是消失在了封闭的马车之内!
“刘叔!”想到这里,含袖猛地抬起头来,“柱子哥去哪儿了?!”
刘大牛愣了一愣,目光扫过含袖身侧空无一物的马车车厢,瞳孔不禁急剧收缩,惊声道:“小柱子!”
那两个村民亦是闭了嘴,一言不发地四下张望,神情凝重了许多。
刘大牛心情急切,咬牙之下,便要伸手去掀那被风吹起小半的车窗布帘!
含袖心神深处的恶寒之感愈加浓郁,他望着刘大牛伸向车窗布帘的大手,仿佛已是望见了一幕可怕无比的血腥景象。
啪!
重重的巴掌声响彻这驾马车,那身形高壮的青年村民收回有些发红的手掌,另一只手用力地把刘大牛拉了回来,大声道:“你不要命了!竟敢去碰那布帘!”
刘大牛被青年男村民一巴掌把手打落,这才堪堪回过神来,连忙抽回手,可其神情却依旧焦急无比:“小柱子居然没了!他到底去哪儿了!”
那青年村民环视四周,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徐爷的马车决计不会受到那些灵怪的侵扰,这些年来从未出过差错。”
含袖拉了拉刘大牛的袖袍,道:“刘叔,你还记得半日之前你与我说的话么?”
刘大牛勉强定了定心神,眼眶通红,沙哑着声音道:“直说便是。”
含袖轻声道:“刘叔那时候对我说,夜里可能有鬼物出现,无论听到什么声音,见到什么情景,都不要掀开布帘把头探出去。”
刘大牛怔了一怔,目光落在了含袖的脸庞之,道:“我确实说过这话。”
含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眼前我们所见的情景,是不是有可能被施了障眼法,并非真实的情景,其真正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们亲手掀开车窗的布帘?”
此言落罢,他伸出手掌,在身旁的空荡荡之处摸索着,不过片刻,便摸到了一块粗布衣角,可其目光所见,那里却是空无一物,没有任何物事存在。
“柱子哥只是睡着了,并未消失,”含袖语气笃定,收回了手掌,“只不过被障眼法隐去了身子,所以我们看不到他的存在。”
那两个村民对视一眼,目中皆是露出赞赏之意,其中的高壮青年敛去了面的凝重,笑道:“此言有理,这里可是徐爷的马车,寻常灵怪根本不敢靠近,就算是那些胆大包天的鬼物,至多也只能使些障眼法,决计不敢当真对我等做些什么。”
含袖颔首道:“甚至就连外面的冷风吹起布帘,从头至尾也只是假象而已,这布帘从来都不曾被吹开半点,因为它是缝死在车窗木框之,根本不可能被风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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