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微月总算从潘微苗口中知道事情的始末。
这位和潘微苗相爱的男子叫徐广昌。因一次在街头遇到有小偷抢了微苗的荷包,他正好经过帮微苗把荷包抢了回来,自己却被小偷打伤了头,极少接触年轻男子的潘微苗因此十月芥菜起花心了。
只是一个在前院,一个深闺中,见面多不容易,潘微苗求得潘老爷同意到女学里面上课,就是为了能多见徐广昌一面。
而徐管事是潘家的家生子,从潘家老太爷那时候,徐家人就在家里服侍着,世代为潘家的奴才,徐广昌是徐管事的独生子,自幼聪明伶俐,当过潘炜群的书童,跟着读了几年书,识了几个字,便觉得自己才华洋溢了。
徐管事有意想要为儿子赎身,让儿子去参加科举,说不定还能为徐家争一份荣耀。
只是要脱籍赎身并不容易,潘梁氏总是有意无意刁难,这其中自然少不得有潘微卿的挑拨。徐广昌也因此不能参加春闱。
徐广昌如今在前院当着账房的差事,本来想着在潘老爷面前立个功劳,能求得赎身,可偏偏出了给方十一做妾这么一段插曲,两个偷偷摸摸相爱了一年的人终于感到害怕,却又不敢在家里见面,只能相约越秀山。
故事很曲折很狗血,根本就是贫穷书生和富家小姐的特别版,微月努力挤出一点感动的神情来,“你们真不容易。”
潘微苗泪如泉涌,“七姐姐,我也是没办法的,自今年起,母亲便不允许我再到女学上课了,出门也要经得她同意,你已经出阁,不必受母亲限制,我……我是逼不得已想让您带我出来的。”
“别哭了,我知道了。”微月叹了一声,淡淡道。
“七小姐,这是小人想出来的主意,您要怪就怪小的吧。”徐广昌看着潘微苗的目光充满怜惜。
微月扫了他一眼,道,“怪你?难道将你交给夫人不成?”
那两人脸色都一白,怔怔看着微月。
微月笑了笑,“你们的事情我是帮不上,今日之事就算了。我只当不知道,但是,十六妹,长久如此并非办法,五姐姐绝非善类,你还是想法子早日……跟父亲说了吧。”
潘微苗听到微月不怪她了,心中一阵激动,“七姐姐,你放心,等父亲从南海回来,昌哥就会去赎身,父亲之前已经答应过徐管事了,会让昌哥走的。”
“既然父亲开了口,母亲也不会多说的,好了,如果你们两个没话说,我们也该回去了。”微月淡声说着,她不会多管闲事去插手潘微苗和徐广昌的事,但也不会去多嘴,只当自己从来不知这件事好了。
只是,大概和潘微苗之间会冷淡些了吧。
潘微苗不敢反对。只好与徐广昌依依惜别,和微月先下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潘微苗小心翼翼地和微月说话,生怕微月还未消气,“七姐姐,不如我们到山下的馆子用膳吧,回家的话,可能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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