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吓了一跳,惊恐地往床里一缩,但目光仍然盯着对面墙壁不放。
此时对面墙上,被劈中的人指着对方,似乎在喝骂什么,很快缓缓倒下了。举斧的那人高举双臂,做出狂笑欢呼的动作,随后,墙上的人影消失,一切又恢复夜间原状。
赵恒惊恐地坐在床上,瞪着对面的墙壁:“斧斧影摇红!天下人都说,我父皇是害死伯父夺得的皇位,难道难道这是真的?”
延福宫寝殿内,刘娥正坐在床上,宫女侍奉着她喝补药。
赵恒心事重重地走进来,众宫娥行礼,刘娥挣扎着要下床,赵恒按住了她,然后挥手命令众人退下。
等宫女们退下,赵恒坐在了床边,一脸愁绪。
刘娥笑着问道:“官家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赵恒强颜欢笑的挤出个笑容:“我今日无事,想来看看你,便来了。”
刘娥仔细的盯着赵恒的脸,然后摇了摇头:“不对,你有心事发生了什么事?”
“多年的夫妻,我有什么心事,果然骗不过你。”赵恒苦笑一声,心事重重的道:“我昨晚做噩梦了。”
刘娥听着忍不住一笑:“做噩梦?你呀,多大的人了,还怕噩梦。”
本来还想笑话两句,可看着赵恒的脸色,她神情逐渐变得关切和郑重:“要不要请御医看看?”
赵恒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朕是心病,御医治不好的。”
刘娥诧异地看着赵恒。
赵恒见四下无人,身子稍微往前倾了倾,然后低声说道:“朕昨晚梦到一个金甲神人。”
刘娥脸色大变,惊呼一声掩住了嘴巴。
赵恒一愣,看向刘娥:“娥娘,你怎么了?”
刘娥激动地抓住赵恒的手,有些颤抖:“金甲神人?那金甲神人说什么了?”
赵恒疑惑地看着刘娥,口中说道:“金甲神人说,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因为皇室德行有亏”
他话还没说完,刘娥已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赵恒疑惑地看着刘娥:“娥娘,你这是?”
刘娥有些惊恐,颤抖着低声询问:“是不是是不是之后在墙上还出现了两个人影?”
赵恒惊讶地张大了嘴,紧张地抓住刘娥的手:“娥娘,你怎么知道?”
刘娥盯着赵恒,低声道:“妾身昨夜昨夜也梦到了”
两个人对望着,都是一脸的惊恐。
赵恒神色大变,明知屋里没人,可还是左右看看,凑到刘娥脸旁,低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那两个人是谁?”
刘娥一脸惊恐,用力摇头。
见她模样,赵恒马上明白了,不是她不知道,而是不敢说。
“难道说”赵恒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渐渐冷静下来,刘娥犹豫一下,轻声道:“官家,这件事莫非在预兆着什么?”
“我哪知道啊!”赵恒苦笑摇头,可紧接着他就是一愣,猛然起身:“不行,这事儿我得问个明白。”
刘娥连忙拉住他衣袖,低声道:“官家,这种事,你能问谁?若是被大臣们知道,恐怕”
见她一脸惊恐还不忘关心自己,赵恒心里大为感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我去问问德妙天师,天师手段非凡,本领通天,没准儿就能替朕解答一番。”
刘娥听了,犹豫一下,缓缓松手。
此时的玉清宫早被装扮成了道观模样,正中处供着三清道祖,祭桌上香烟缭绕,很有几分仙家气象。
赵恒坐在德妙对面蒲团上,正在听天师**。
过了一阵,德妙讲完,见赵恒还在出神,德妙前倾身低声喊道:“陛下,陛下?”
赵恒猛然回神:“哦,天师讲完了。”
“讲完了”德妙轻轻点头,观察赵恒的脸色,见他一脸愁绪,不由问道:“陛下可有什么困惑之事?”
赵恒内心挣扎了半响,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不知道仙师可曾听说,有祖宗行不义之事的,会有报应落到后辈儿孙身上?”
德妙一愣,微微颔首说道:“道家有云,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佛家因果之说,也大抵相同。”
赵恒疑惑:“那就是说有?”
德妙笑的一脸神秘莫测:“因果前缘,又有谁说得准呢?”
赵恒皱眉思索:“若是不解开这个因,岂不是后面做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德妙笑着点点头:“那也是自然。”
赵恒想了想,犹豫着问道:“那朕该如何行事?”
德妙微笑摇头:“陛下乃天之子,何必问计于贫道?“
赵恒听了若有所思,微微点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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