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崇,最近我们结交了不少清流,在朝堂上也有点声音了,没想到这次毫无还手之力,那几个权臣能量之大,居然可以干涉到后宫,实是出乎我们所料。”
秦桧忍不住又喝了一杯,继续说道:“太子妃受此莫名之灾,要不是彦崇你相救,只怕出不了凝和殿,而童太尉年也不过急急忙忙去了北方,此事已经无力回天。”
看着少年静静地听自己满腹的牢骚,脸上的笑容却从没断过,秦桧慢慢将心也静了下来。
“大郎,此事我等手足无措,太子天天在宫中发火,摔了不少东西,夜夜都在书房中无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还请大郎为我解惑。”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利而诱之、乱而取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彦崇一句一字缓缓念出一段孙子兵法,然后看向秦桧,“你想想现在辽国是不是能而示之不能,会不会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自已不想和李纲打交道,这个大忠臣是一根筋,坚决不迁都,年纪又大,把他气坏了,自己弄不好变成乱臣贼子,还是和秦大学士交往比较愉快。
秦桧才高八斗,自然是领会了话里的意思,咀嚼了一会,时而点点头,时而摇摇头,从彦崇的视角看上去,这帅哥到象是一人在表演着哑剧一般。
“大郎啊,辽国难道真布置了这么一大盘棋?他们君臣已经离心,皇帝又不在燕京,有谁能让契丹、奚、室韦、渤海这四族联成一体?”
秦桧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燕京南面大臣的领袖李处温已经偷偷向大宋示好了,太尉就是因为这个确切的消息才有把握一战成功,李处温可是燕京城中最大的官了。”
这秦桧对自己还真是信任,这让彦崇微微有些感动,李处温的事应属于绝密,估计太子能得到些消息,知道这消息的人不会超过十人。
“耶律大石。”彦崇直接道出了一个人名。
秦桧想了一想,“听说他去了呼图里巴山,并且他官职并不算大,决定不了什么吧?”
给秦桧倒上一杯酒,彦崇站起身来,眼神在夜空中闪闪发亮。
开玩笑,带二百人就能开创西辽的神人,是李处温之流能对付的?是童贯能对付的?
“这场战争扑逆迷离,涉及到女真人、辽国人、我朝、甚至西夏也有可能插上一脚,所以无法预测谁胜谁负,当初我俩提出北伐,本意是借机壮大太子的力量和西军的实力…”
见秦桧听的认真,彦崇对着满天星星,“我们本来只准备了两个人的饭菜,现在来了四个人,弄不好更多,所以这饭该怎么吃谁也说不清了。”
见彦崇说的有趣,秦桧终于笑了出来。
“童贯那阉人去了前线,肯定要排挤爷爷,西军战斗力又要被削弱。”彦崇继续说道:“这场战争胜负现在真不好说,如果战局不幸,这时太子振臂一呼…。”
秦桧终于恢复了活力,“那时就该我们出来收拾残局了。”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彦崇与秦学士的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