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奴儿不停翻动的嘴皮,姚平仲想着这几日与她快活的片刻,脸上显现出愉快的表情。
“看什么看,你这样侧头不累吗?”金奴儿嘴里虽然凶巴巴,那双小手早抬着姚平仲的头颈,眼泪又流了出来,“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金奴儿的真情流露,将姚平仲心中的情感挑动的巨浪滔天,挣扎着撑起身来,姚平仲低声说道:“奴儿,你将耳朵凑近些,我有话对你说。”
听着夫君的话语,金奴儿眼神越来越亮,那泪水瞬间就止住,在睫毛上晃晃悠悠,象一个调动的小孩……
甄五臣趴在床上,前来慰问之人已经走空,因臀部不能沾床,只能趴着睡觉,只觉疼痛难忍,不由呻吟出声。
“五臣兄弟受苦了。”
一听这话,甄五臣就知道是郭药师来了,想起身迎接,不料方一动身,就牵扯到痛处,不由“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别动,别动。”随着郭药师前来的还有张令徽、刘舜仁。昔日怨军四位头领全聚齐了。
听着甄五臣那激动的声音,郭药师一面叫其不要说话,一面端过药碗来亲自替甄五臣上药。
看着甄五臣血淋淋的双股,张令徽不由义愤填膺。
“姚平仲战场收妻,触犯军法,但五臣兄弟只不过是为其求情,居然差点被斩首。这种家大郎真是冷血无情之人。”
“啪。”
就见甄五臣费力的一拍床沿,将头摇成拨浪鼓一般叹息不已。
“这样薄情之人,必定是小肚鸡肠,五臣兄这次把他得罪了,就怕下次又会找个理由来处置五臣兄啊!”
“看书 ”这句一出来,床上的甄五臣满面苦色,“我明日就要求卸甲归田,远离大郎身边罢了。”
郭药师三人相视一笑,甄五臣背对着他们,自然看不见几双交流的眼神。
“领兵十数载,五臣你舍得就这样黯然引退吗?”
郭药师的话中,有种淡淡的感慨。
沉默了一会,甄五臣也用悠悠之声回应,“不舍得又能如何?岂不闻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急流勇退,还能回家去做一个田舍翁,要是如李斯那般上了断头台,只怕是想过农夫般的生活也是不能够了。”
听着甄五臣声音中的不甘之意,屋中三人相视而笑,刘舜仁压低了声间,“五臣兄,也许还有路,只是你不曾想到罢了。”
却听床中之人黯然说到,“种家大郎已经统领常胜军与赤焰军,只怕我们想回辽国也不行了,无论是天锡皇帝还是晋王,必不肯为我等出头去得罪赤焰军。”
“说的不错,五臣,看来你也想过此事,现在的情形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郭药师开始了总结性发言。
“当年汉高祖在鸿门宴如此绝地都能全身而退,我等如今的情形比高祖当年不知道好出多少,自然是有办法的。”刘舜仁也适时出声。
甄五臣拼命地转过头来,“如此,计将安出?”
看着甄五臣那充满期待的目光,郭药师对另二人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退出帐外望风,然后郭药师压低声音对甄五臣说了起来……。
这一夜,好象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压低的嗓子,使得赤焰军营,显得无比安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