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要是再回泽州呢?他们这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亲人了,他们就算打再多的胜仗、赚再多的钱,也不能改善家庭的生活质量,更不能让家中的亲人因为他们而自豪!你认为,官兵当中有多少会真心情愿的跟着你我去泽州?”
“哼,我会把你说的这些话都告诉弟兄们的!嘿,你不跟我回去,李若虚那家伙又有了理了!”牛皋气哼哼一甩袖子,回了他住的客房。张宪说这么一大堆话,喝了杯茶,躺到床上继续睡觉醒酒。
牛皋在张宪家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他的亲兵返回洛阳军中。张宪给他准备了盘缠、礼物,让他带回去分给众将。临走之前,牛皋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张宪。也不说这信是谁写的,只管翻身上了战马,吆喝一声扬长而去!
张宪拿着信翻来覆去的看,信皮两边都没字。拆开来取出信瓤一看,赶紧把信捂住。悄悄看了看四周围没人注意,他这才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了一边上面的内容。
信是冰凌霜写的,就是那位泽州城的大姐大,靖**的商贸处长。想当初张宪在泽州的时候,两个人眉来眼去就有点儿暧昧。张宪率领大军离开泽州南下之后,基本上就和冰凌霜没怎么联系了。想不到现在牛皋竟然带来了她的亲笔信。
信上说,冰凌霜生病了,好像还挺严重。冰凌霜在这封信中细数了她对张宪的绵绵情意和无尽的思念。
信上有这么几句话让张宪连看了几遍:“每当回忆起大帅跃马擎枪的风姿,妾就忍不住心旌神摇;没当回想起宪哥的声音,妾就觉得再动听的音乐也成了耳边的噪音。妾贴身藏着大帅戴过的一顶帽子,那是我从夫人那里悄悄拿的,你别怪我。想你的时候我悄悄闻一下。”
信的末尾写着:“妾这一病也不知道能否痊愈。宪哥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人间了。此生我们没有珍惜,希望我们下辈子能够做一世的夫妻吧。”
张宪看着看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原本只是想随便看一眼就把信撕了的,结果这一看眼睛就离不开了。把信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看了六遍,张宪这才抹了一把眼睛,悄悄地把信叠好了收到怀里。
转回身,张宪就去找信鸽。那年头最快的通讯工具还是非信鸽莫属。张宪给泽州留守大将徐庆写了封信,让徐庆去看看冰凌霜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给她治,哪怕遍请天下名医,哪怕用龙肝凤髓呢,也得把人治好了!
这只鸽子放出去,张宪第二封信直接写给了冰凌霜本人。在信上张宪问冰凌霜: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有多严重?如果能治好的话,你可以拿着这封信去找徐庆,让他派部队护送你来临安,咱们俩再也不分开了!
信是寄出去了,张宪的心却空荡荡的。他不知道信寄到的时候,冰凌是不是还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