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信一看就知道是给邦媛的,她也却是想知道宫内的情况,一看后面全是求助的内容,叹息道:“这倒也不是不能行,就是费电力气。”
但这事可就不能再瞒着赵舜华了,七七八八把她发展女官势力的事情说了。赵舜华反应居然比当时的赵德泽小很多,毕竟她也只是以为妹妹为了自保拉拢一点人,道:“我们在宫里是仰人鼻息,同诸位公主交好固然不错,但知道消息多些也是好的。内省尚书确实是个好选择,那这刘娥你打算怎么保住?”
这还真是个问题,赵舜华继续点着信纸道:“官家并不喜欢蜀地中人,这在朝中宫中不是秘密。就连那太平兴国五年的状元苏易简,也不如我们的姨丈寇准得他青眼。这还是国事呢,宫中可就全凭喜好了!”
邦媛叹道:“是啊,再说就算留下了,对她也未必是好事。若是触怒官家,说死就死了。前两天淮橘来看我,还说官家易怒的很。可是她的难处我也知道,襄王妃潘氏本来就不喜姬妾(这是当然了),何况襄王乳母浏阳郡夫人又视她为洪水猛兽,这要是按照皇后谕令,诸王各府进献各归本家,她也没有别的去处。”
舜华接话道:“以前我不知道,但在宫里读书这小半年,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李皇后在这种事儿上都听官家的。就算你在皇后身边,有几分里面。她也不会为一个宫女忤逆丈夫的,除非哥哥要她……呸,拒霜我胡说的,你还真思考起来了。”
邦媛吓了一跳,几乎让茶汤沾染了素服,一看自家姐姐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五姐儿你说什么呢,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如此害哥哥呀。而且要是娘娘知道我有这种想法,还不打死我?你可别乱说。我只是忽然想到,既然一切都是官家的意思,那么以官家的脾气,是否会把对他自己有用的人留在身边。”
赵舜华又没开天眼,哪能知道赵炅的想法。平时想起他那是既畏惧又厌恶,更不会关注他的喜好,只是强行转移话题,“你别想了,反正你我暂时也要哀思,进宫不得。我们先去安排一下给两位哥哥遗孤的财物吧。”
晋国公主毕竟也不是傻子,闻言连忙换了一副神色,好在她们家不像是南宫,说话也不用那么谨慎。她直接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把这个消息透给官家,可又不敢,所以才借我们的手?”
石保吉暗暗佩服,想着不愧是先帝的女儿,到底有见识,一点就透。他点头道:“我担心的正是如此。公主,咱们夫妻俩家里说话也不必避讳,你这位叔父实在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不是谁都像那位寇探花一样得他青睐的。我担心这消息我一旦递上去,他就算信了也要说我不安分。”
晋国公主到底是害怕了,“那我赶紧烧了,就当没有这回事,咱们不掺和总行了。回头我也和嬢嬢说,这种事再不要告诉我了,还有也好好管教六姐儿,去年她杀了王继恩虽然解气,但是已经惹了这么大的风波。可别再惹事,给嬢嬢和德泽哥儿招祸事了!”
说着站起来就要走,石保吉无奈拉住妻子,道:“我的公主,眼下都什么时辰了,你要去也不能现在呀。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六姨妹本就惹得今上不快,怕是有些事才会找上她。你提前提醒一下宋娘娘也是对的。”
他们可是万万想不到,这事儿邦媛不是被利用的。
正当两人就要说定之时,有老仆自隔壁而来,道:“二郎君,老令公请您过去老宅一趟。”
在晋国公主宅,能被称呼为“老令公”的,自然只有石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