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邦媛来了,宋皇后先是大吃一惊,本能的就想训斥她,把她赶开。
虽然现在并没有对等的信息,但是宋皇后深知道这个闺女是什么脾气,赵炅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九成九跟她有关系。知道你这孩子有主意,但这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而且她早就派了几个心腹守在南宫和宫门口,一旦看到永国公主就带过去跟成国公主汇合。
燕国长公主也吃了一惊。因为她清楚地看见护送邦媛进来的是她的养女高桂英。
其实今早过来奔丧的时候,燕国长公主就有意带着桂英,一方面确实是亲戚,另一方面桂英身手好,也能有个照应。
但高桂英道:“母亲慈爱,儿心里感激。但我毕竟没有赵氏血统。又是孀居之身,平白过去惹人厌烦做什么?您带着兄弟们和护卫,不会有人为难的。”
燕国长公主当时心里正乱着,想到养女可能是自伤身世,就没有勉强。
但现在看来,自伤身世个鬼呀,这丫头分明是有自己的主意,帮着赵邦媛做一些事去了。
其实,赵如兰虽然偏向于代王赵德泽继位。但因为赵炅的死,对他这一系的恨意冲淡了不少。于她来说,谁上位都是自己的亲侄子,只希望这件事情有一个不再流血的结果就好。
毕竟她这個岁数了,辈分又在这里摆着。平白是不会有人难为的,但高婉灵还要嫁人生子。
没想到就是这两位母亲转个念头的功夫,有人却要喷火了,越王赵元杰冲出来,指着她道:“就是你,赵邦媛,是你害死爹爹的。”
代王本来一直保持镇定,现在却上前一步护在妹妹身前,把赵元杰的手打落,沉声道:“无凭无据,越王安敢将这大罪安在吾妹头上,是欺我刀锋不利吗?”
此言一出,不仅是宗室大臣,就是燕国长公主也是神色一凛。偏偏宋皇后不开口,没人敢去阻止他。
越王自然也感受到这冲天的杀气。他本就不是什么刚强的人,刚才不过是一时激愤,现下一缩脖子,尴尬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越王憋红了脸,道:“伱,你一个女子,怎么如此不顾脸面。”居然让他去当上门女婿,要是爹爹还在,绝对饶不了她。
赵邦媛懒得理这个神经病,道:“是我不顾脸面,还是你这样慷他人之慨不顾脸面?将来史书之上自有公论。但今天要讨论的应该不是我的事儿吧?”
吕端叹气,你看看,别说什么男女了。都是皇家血脉,你看看永国公主就知道现在什么重要,你还比人大几岁,要是继位,那真是大宋要完。
他心里的天平在这一刻彻底倾斜了。
真是巧了,好几位众臣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苏易简就道:“公主,刚才说代王天命所归,这话也不是能够随便说的,敢问公主有什么依据?”
他乃翰林学士,职责所在。
赵邦媛对着宋皇后和李皇后行礼,又转过身来对众臣道:“诸位知道,我大宋开国至今。有两个天大的遗憾,第一就是未能收复燕云十六州。第二则是始终没有找到传说中的传国玉玺。但现在玉玺在此,可不是我兄天命所归,君权神授吗?”
此言一出,别说吕端了。就是已经告老还乡如今来吊唁的赵普都震惊了,老头颤颤巍巍站起来,道:“公主……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邦媛对宋皇后一点头,宋皇后明白,让任守中捧出来一个宝石匣子。
沈义伦忍不住凑过去看,却被曹彬用巧劲儿挤了过去,他看到内里躺着一方比拳头稍微大一点的印玺,印玺的玺纽是五龙相交组成,通体温润,有流光在萦绕,那是被人把玩久了以后生出的包浆。
宋皇后知道时机已到,淡然道:“自来相传,传国玉玺跟随李从珂**而消失。这方玉玺乃是永国公主赵邦媛得来,献于亲兄代王赵德泽,至于真假,各位都是饱学之士。一起来验证一番吧!”